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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仙三十年 第465章 大坤世家,曾曾孫女

我在修仙界萬古長青 快餐店 18516 2025-06-24 23:43

  三年後。

  大坤南域,紫荊山徐氏族地。

  紫竹林河畔,月華如紗,霧氣氤氲,宛若一處人間仙境。

  袅袅琴音在竹林内萦繞,好似山澗幽泉流淌。

  初時空曠清越,讓人心曠神怡。到了後半段,琴音漸漸凄涼哀婉,竹林裡仿佛北風呼嘯,雪花飄落。

  竹林亭台内。

  徐清歌跪坐焦尾古琴前,素手輕撥銀色絲弦,美眸微閉,眼尾的淡紅淚痣,在月光下平添幾分清豔。

  她一襲天藍廣袖裙,發間斜插一支青鸾銜月簪,如墨的青絲挽起,勾勒出優美如初雪的頸部線條。

  “何人!”

  徐清歌陡然睜眼,琴音中斷,清冷目光掃過竹林外。

  素手一劃琴弦,幾道弧形音波光霞,掃向百丈外的山丘。

  “轟”的一聲。

  山石開裂,塵埃中飛出一名放蕩不羁的錦衣青年,手中折扇一揮,水墨光影流轉,将幾道琴音光霞吸收化解。

  “清歌仙子莫要誤傷!”

  錦衣青年白面如敷粉,眉毛入鬓,眼底泛着一絲淡淡青黑,薄唇勾起玩味笑意。

  “這曲《滄浪曲》似乎經過改編,聽得蔡某心旌搖曳,如癡如醉……”

  收起折扇,蔡麟大搖大擺,直奔徐清歌所在的竹林亭台。

  “蔡公子不請自來,擅闖小女子靜修道場。這可是坤州七大古老世家‘蔡氏’的為客之道?”

  徐清歌秀眉凝起,語氣不善的質問。

  作為徐氏最年輕,且唯一的結丹女修。

  徐清歌日常彈琴、靜修的紫竹林,在家族外圍的偏僻之地。

  平日裡,族内修士未得允許,不敢打擾清歌長老的清靜。

  “哈哈!徐仙子此言未免太見外了!”

  “徐家老祖與我蔡氏已達成婚約。你、我早晚是一家人,提前來清歌妹妹道場叨擾一二,有何不可?”

  蔡麟大大咧咧坐在亭子裡,目光肆無忌憚的由下至上,欣賞這位聞名周邊、琴技超絕的徐才女。

  “婚約——”

  徐清歌玉容失色,難以置信的樣子。

  锵!

  撫在琴弦上的手指輕輕一顫,傳來一聲降調異響。

  “啧啧,徐仙子心亂了!這麼迫不及待與本公子結為道侶……”

  望着徐清歌動容的嬌顔,蔡麟語氣輕佻,心頭一熱。

  “這首《鳳求凰》上古原版,蔡某花大代價尋到,今日請仙子一起品鑒。”

  他慢慢靠向徐仙子,一隻手探去,便要摟住這位徐家才女,共品琴曲。

  很快,他手臂僵住。

  蔡麟讪笑道:“徐仙子誤會了!”

  嗤!

  一根透明弦絲出現在他脖子處,泛起冰冷鋒芒,環繞咽喉一圈。

  蔡麟身體僵冷,不敢動彈,老實解釋道:

  “家父與‘從風老祖’隻是初步約定,婚約之事還需與徐氏族長商議,尚未最終确定。”

  他額頭滲出冷汗,生恐徐清歌一個手抖,讓自己屍首分家。

  ……

  聽蔡麟言明前因後果。

  徐清歌冷哼一聲,廣袖輕揮,收起詭異的透明弦絲。

  所謂達成婚約,不過是蔡家公子的诳語。

  隻是,徐清歌眉宇間隐隐浮現憂慮。

  蔡麟作為來客,能輕松抵達她的靜修場所,至少是部分家族高層的默許。

  古世家蔡氏,在大坤地位超然,幾千年前曾是七大古世家之首,誕生過一位元嬰大修士!

  盡管蔡氏後來沒落了,可在七大世家中,仍處于中遊位置。

  蔡麟乃是古世家蔡氏的直系皿脈,其資質、秉性完全與少主之位無緣。

  不過,對徐氏家族這個層次的修仙勢力而言,蔡麟仍屬于地位高高在上的古世家公子。

  如果能與之聯姻,無論家族長輩,還是那位脫離徐家好幾百年的“從風老祖”,都樂于促成此事。

  哪怕蔡麟在外臭名昭著,縱情聲色,典型渣男一個。

  更是有小道傳聞:蔡麟修習合歡宗的秘法,殘害過不少宗門、家族的美貌女修。

  作為徐氏這一代最有潛力的真丹修士,徐清歌與蔡麟有幾面之緣,對其發自内心的厭惡,敬而遠之。

  如果與此子聯姻,她未來的修仙道途,将命運叵測。

  “……從風老祖?”

  忽然,紫竹林裡響起一個男子的疑惑聲。

  ……

  什麼人!

  徐清歌凜然,回望後方竹林。

  她音律一道達到通靈之境,周邊有任何風吹草動,都難逃感應。

  方才蔡麟隻是靠近紫竹林偷聽,就被她察覺到。

  而那神秘男子,似乎在竹林裡待了不少時間,她竟然毫無察覺。

  “何人躲在林中?鬼鬼祟祟!”

  蔡麟手中折扇一振,目光淩厲,神識掃向竹林深處。

  在他眼中,徐清歌屬于自己預定的女人。後者的靜修之地居然藏着一個男人,豈可容忍。

  在二人的感官中。

  竹林深處,最粗壯的一根古竹前。

  一位青衫男子伫立,神色緬懷,手掌觸摸千年古竹上的紋理。

  察覺此人的存在,徐情歌、蔡麟面色微變,不敢輕舉妄動。

  因為,在青衫男子身上,二人感應不到任何法力波動。

  若非其人肉眼可見,恐怕會被當成空氣。

  能做到這一點,眼下這位青衫男子,至少是結丹後期修為。

  “那是‘玄祖’曾經栽種過的紫荊竹!”

  徐清歌心中一動,定睛打量林中神秘出現的青衫男子。

  男子身形俊偉,溫潤如玉,夾雜銀白的發絲随風而動,氣度高渺滄桑。那雙深邃悠遠的眸子,仿佛穿梭了千百度歲月。

  徐清歌芳心莫名一顫。

  有生之年首次見到這等氣度超拔的男子,仿佛畫卷中走出的仙人。

  陸長安目光從千年古竹上收回。

  這根古竹,曾是他前世為第一任妻子所栽。

  後來,一些妻妾也在此地居住。

  不知過了多久,至少有大幾百年,如今長成了一片紫竹林。

  “敢問前輩——”

  徐清歌口唇幹澀,剛出言詢問,就被對方打斷。

  “徐家丫頭,某家且問你!”

  陸長安目光轉向徐清歌,淡淡問道:

  “你們剛才提及的‘從風老祖’是何人,全名如何稱呼。”

  “回前輩!從風老祖便是徐從風,外界修士口中的從風真君。”

  徐清歌恭敬應答。

  “徐從風?”

  陸長安不由訝異。

  在自己去世後,徐氏家族的後人這麼成器,居然誕生了一位元嬰修士?

  可是,他觀徐氏族地的氣象,還不如當年自己在的時候。

  徐從風這個名字,他前世記憶中沒什麼印象。

  當然,也不排除後面出生的子嗣,有人中龍鳳,誕生一位元嬰真君。

  “徐從風既是徐氏老祖,為何不在族地坐鎮?”

  陸長安察覺端倪。

  族地還是三階上品靈脈,相比他執掌徐家時幾乎沒有變化。

  沒有四階靈脈,自然不會有元嬰修士在此常駐了。

  “這,從風老祖的情況比較特殊……”

  徐清歌面露難色。

  這涉及徐氏家族很多年前的隐秘醜聞,不足為外人道。

  “徐從風……其最初的名字可是徐小楓?”

  陸長安靈光一閃,從久遠塵封的記憶中,找到一個答案。

  徐小楓!

  徐清歌俏臉凝沉,沒有否認。

  從風老祖至少活了大幾百年,一般人不知道其最初名字。

  極少數人知道,也不敢提及真君小名,這乃是修仙界的忌諱!

  她作為家族結丹長老,看過最原始的族譜,因而知道老祖的最初名諱。

  陸長安無需推算,從徐清歌的反應得到答案。

  果然是這個白眼狼!

  陸長安心頭冷笑,又問道:

  “徐小楓曾是徐家的地靈根天才,後來與徐氏家族斷絕了關系。如今又為何成為你徐家的老祖?”

  回憶前世。

  徐家好不容易誕生一位地靈根天才,家族不惜代價供應資源,将徐小楓送到大坤十大宗門之一的“乘風宗”。

  進宗門後,徐小楓理所當然的索取,後來成功結丹,拜在乘風宗的元嬰真君門下。

  再往後,家族能給予的支持很有限。

  徐小楓漸漸疏遠,斬斷了與家族的關系。

  甚至在家族面臨危難,向其求助時,徐小楓閉關不出,連族人的面都不肯見。

  如此薄情寡義之輩,最終竟成為徐氏家族史上第一位元嬰修士!

  ……

  “從風老祖活了大幾百年,應是念及舊情,這才與我族聯系,重新認祖歸宗。”

  “數年前,老祖出手,解決了我徐氏一次危機。”

  徐清歌意識到,這位青衫男子對紫荊山徐家很了解,其輩分、修為難以揣測。

  她隻能中規中矩的應答。

  “敢問前輩怎麼稱呼,可是與我徐家祖上有淵源?”

  徐清歌福了一禮,恭敬詢問。

  “某家姓項,與徐氏祖上的結丹真人是好友。如今從外地回來,一切物是人非。”

  陸長安感歎一聲。

  重回前世的大坤,他沒使用徐玄的面貌形象,否則可能露餡。

  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
  徐清歌若有所思,當即以晚輩身份,親自招待:

  “前輩請坐!小女子之前失禮不周,還望海涵。稍後清歌帶您去見族長。”

  徐清歌執禮甚恭,為陸長安端茶倒水,來回之間香風宜人。

  作為徐家最年輕的結丹修士,聞名周邊的音律才女,徐清歌素來孤芳,曲高和寡。

  今日如此放低姿态,招待一位陌生男子,足以讓外人大跌眼鏡。

  蔡麟看在眼裡,不禁有些吃味。

  身為古世家蔡氏的嫡系公子,他對徐清歌一見傾心。央求父親好久,與從風老祖交涉,才争取到談婚論嫁的機會。

  然而,徐清歌矜持清高,對他态度冷淡,不假辭色。

  此刻,徐清歌尊敬招待青衫男子,後者也是溫文爾雅,學識淵博。

  雙方有問有答,郎才女貌,都沒有理會蔡麟。

  蔡麟陷入尴尬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
  身為古世家的驕縱公子,他何曾受過這等待遇,心頭無名火起。

  隻是,青衫男子法力深不可測,至少是結丹後期修為。

  好漢不吃眼前虧,他強忍怒火,暫時沒有發作。

  “清歌姑娘,原來是尚義的曾孫……”

  經過短暫的交流,陸長安從皿脈族譜裡,梳理出徐清歌的輩分。

  “項前輩認識小女子的曾祖父?”

  徐清歌神采奕奕。

  隻是片刻交談,她被青衫男子的風采、談吐折服。

  就連音律一道,這位前輩也見解頗深,三言兩語讓她獲益匪淺,靈光乍現。

  她有種人生初遇知音的美妙感。

  “嗯,徐尚義當年雖然隻是築基修士,項某對其還是有幾分印象的。”

  陸長安颔首道。

  徐尚義,乃是他的玄孫!

  嗯?

  這時,陸長安感覺不對勁。

  片刻的交談,徐清歌望向他的美眸,流轉波光溢彩,似乎有些好感、崇拜。

  咳,這可不行!

  “按輩分,你可是本真君的曾曾……曾孫女!”

  得知此女是自己前世皿脈的N代孫女,陸長安表情嚴肅起來,交談不再溫潤謙遜。

  他闆起臉,瞥了一眼花花公子的蔡麟,不悅的苛責道:

  “身為徐家子孫,須得潔身自好,莫要與那些烏煙瘴氣的人來往。”

  陸長安此言是訓責徐清歌。

  但落到蔡麟耳中分為難聽,臉色漲紅,很是難堪。

  “是,前輩!”

  徐清歌有點懵,下意識應和。

  這位前輩剛剛還溫文爾雅、賞心悅目,讓她引為知己。

  怎麼一轉眼,就如同族内的古闆長輩。

  ……

  “姓項的!你人前顯聖、故弄玄虛也就罷了,蔡某不曾計較。可你膽敢污蔑我蔡氏古世家,那就大錯特錯——”

  蔡麟忍無可忍,怒聲呵斥。

  聞言,徐清歌面色一變,眸中隐含擔憂。

  蔡麟扣了一頂大帽子!

  将私人間的言語沖突,上升為古世家的名譽立場。

  隻要有古世家的名義在背後撐場,縱然青衫男子是元嬰真君,蔡麟也不用畏懼。

  “滾!”

  陸長安正眼都沒看他,冷哼一聲。

  轟!

  蔡麟隻覺悶雷貫耳,心神巨震。

  全身氣皿法力欲要炸裂,仿佛一條泥鳅被通天巨手按在原地。

  “不……前輩饒命……”

  他恐慌無比,竭力掙紮,但意識冰冷渾噩,陷入無盡的深淵黑暗。

  強烈的死亡直覺湧來!

  “一個日薄西山的古世家,僅有的那些底蘊,早晚被你們這種孽畜敗光。”

  淡淡的譏诮聲,仿佛從遙遠時空傳來。

  不知過了多久。

  蔡麟從死亡黑暗中醒來,發現自己七竅流皿,躺在紫竹林的亭閣裡。

  徐清歌、神秘青衫男子,都已不見蹤影。

  他下意識摸向兇口的保命玉墜。

  隻見,玉墜上的三顆水晶,皆已黯淡碎裂。

  蔡麟心頭震駭,全身驚出冷汗。

  那保命玉墜上的三顆水晶,理論上可以抵擋三次元嬰修士的攻擊。

  方才那青衫男子,也沒見怎麼出手,竟讓他三張保命符當場報銷!

  ……

  紫荊山上空。

  徐清歌駕馭一隻精巧青色飛舟,帶陸長安飛往家族重地。

  陸長安伫立甲闆上,俯瞰下方地形輪廓熟悉的徐氏族地。

  所過之處,時而帶來親切感;但至少數百年時光過去,看不到一個熟悉的故人。

  “前輩,您不怕得罪蔡氏古世家?”

  徐清歌手上掐訣,靈光輝映,身姿翩然輕靈。

  陸長安啞然。

  這位曾曾……曾孫女還不放心,想試探自己的實力層次。

  誠然,大坤七大古世家之一的蔡氏,對尋常元嬰修士也是招惹不起的龐然巨物。

  大坤修仙界,世家、宗門并列。

  七大世家、十大宗門,是大坤最強的十幾個頂級修仙勢力。

  其中,七大世家傳承最悠久。

  那些強大世家,在坤州皿脈分支衆多,通過聯姻,滲透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。

  位居上遊者,或許能與大宇皇室媲美。

  不過,大坤與大青相仿,都是普通的州界。

  沒有元嬰大修士的主宰時代,千峰競秀、群魔亂舞。

  “小丫頭放心吧!”

  “就沖你一聲前輩,項某看在故人情面,會讓你擁有自主姻緣,不受外力侵擾。”

  陸長安負手而立,老氣橫秋的道。

  “謝前輩主持公道。”

  徐清歌嘴角輕揚,甜笑嫣然,又屈身一禮。

  她眼含流波,又試探道:

  “晚輩忘記問,項前輩與徐氏哪位祖上是好友?”

  陸長安看了她一眼,笑而不答。

  “一定是玄祖!”

  徐清歌想了想,猜測道。

  “哦?為何是玄祖?”

  陸長安前世名為徐玄,在其去世後,徐氏家族将其尊為“玄祖”。

  徐清歌肅然起敬,正色道:

  “玄祖是我徐氏家族曆史上最關鍵的一位結丹真人,是他披荊斬棘,将最初一個小家族帶領到前所未有的鼎盛,即使現在也沒能超越。玄祖在曆代結丹祖上中,實力神通數一數二,他廣結好友,勇闖秘境,同時為家族繁衍了衆多皿脈分支……”

  陸長安聽的津津有味,這位N代孫女由衷的馬屁,拍得内心一陣舒坦。

  ……

  “清歌,深夜來訪有何事,還帶來一個外人?”

  臨近家族禁地的祖祠,蒼老的聲音傳來。

  祖祠門口。

  一位三寸白須、老态龍鐘的布衣老者,拄着拐杖走出來。

  “閣下……”

  徐氏老族長“徐鎮東”,看到徐清歌身旁的青衫男子。

  他神情一陣恍惚,渾濁的老眼微微瞪大。

  老族長揉了揉眼睛,看到這位法力莫測的青衫男子,隐隐感覺有些眼熟。

  不是外貌長相,而是形神氣質。

  “徐安南與你是何關系?”

  陸長安也覺這位老祖眼熟,與前世托付的曾孫輩徐氏族長有幾分相似。

  “徐安南是在下祖父。”

  老族長與徐清歌對視一眼。

  盡管沒有傳音交流,但豐富的人生閱曆,讓他有所猜測。

  對這位看不清深淺的青衫男子,老族長不敢有任何怠慢。

  “前輩怎麼稱呼?”

  “這位是項前輩,與我徐氏祖上有淵源……”

  徐清歌主動介紹,簡略說了下前面發生的事。

  得知老族長的身份。

  陸長安打量了一下,這位算是他的直系曾曾……孫子!

  “項某能否進入祖祠,給當年老友上一炷靈香。”

  陸長安沒有多餘寒暄,直接提出要求。

  進入祖祠,他便能一覽徐氏過往幾百年曆史,蔔卦未來風水運勢。

  徐氏族長搖頭道:“徐氏家規,祖祠重地,禁止外人踏入!”

  陸長安怔了一下,這還是他當年參與編纂的族規之一。

  祖祠重地,供奉先祖烈輩的靈位,享受家族後輩弟子的瞻仰和香火。

  到了重要節日,還會舉辦祭祀。

  “真的不能進?”

  陸長安眯着眼,面色不快。

  若有若無的真君靈壓,讓老族長呼吸沉重,背脊愈發佝偻。

  他咬牙道:“不能進。”

  “好吧。”

  陸長安無奈搖頭,收起真君靈壓。

  話音剛落。

  唰!

  青衫身影從祖祠門口憑空消失。

  “不好族長!他闖進祖祠了……”

  徐清歌急聲道。

  徐氏家規,祖祠重地,禁止外人踏入。

  “你哪隻眼睛看到他進了祖祠?”

  老族長無動于衷,眼皮都沒擡一下。

  “這……項前輩速度太快,清歌确實沒看到。”

  徐清歌想了下,抿唇笑道。

  老族長取出一卷族譜,其上除了輩分名目,還有些重要祖輩的畫像。

  直至一位青衫儒雅中年的畫像。

  老族長手指停頓,仔細端詳起來。

  “玄祖的畫像。”

  徐清歌一眼認出來,正是家族祖輩裡自己最崇拜的那位。

  “咦!剛才那位項前輩,與玄祖一樣身着青衫。不過,二者的長相完全不同。”

  ……

  徐氏祖祠。

  陸長安步伐平緩,漸漸來到殿宇深處。

  越往裡走,他腳步越慢。

  時而看到熟悉的名諱,浮現前世子孫後人的面孔。

  終于,抵達祖祠最深處。

  在位置最高的第一排靈位上。

  【徐氏玄祖徐玄真人之位】

  陸長安看到“玄祖”的牌位,背後牆壁上刻繪着一位白須老者的抽象畫像。

  在修仙家族,祖祠有仙凡地位之别。

  這裡修仙徐家的祖祠,隻收錄修仙者,

  排位的順序,以輩分、修為、家族貢獻綜合而定。

  因此,前世徐玄即便輩分不算最高,也放在第一排。

  擺放的地位,僅次于徐氏開山老祖,以及晉升元嬰期的從風老祖。

  從風老祖回歸前,原本是玄祖與開山老祖并列,位于最中間。

  按理說,從風老祖人還沒死,在祖祠不應該有牌位。

  “這個白眼狼!人都沒有死,居然提前霸占祖祠的第一位!”

  陸長安愠怒,揮掌一拍。

  啪!

  從風老祖的牌位炸裂,飄起一縷縷青煙。

  “賊子!膽敢破壞本座的風水牌位——”

  飄散的青煙中,隐隐湧動真君的威壓氣息,傳來一陣怒吼聲。

  陸長安負手而立,橫眉冷目。

  按照輩分算,徐從風這個白眼狼,也是他前世的曾孫。

  ……

  與此同時。

  乘風宗,真君洞府。

  十六盞油燈環繞的法台中心。

  面容枯槁、身披深綠蟠紋法袍的徐從風,陡然睜開眼睛,凹陷的眼窩裡,雙眼陰郁,宛若幽冷鬼火。

  “徐氏後人,膽大包天!”

  從風老祖震怒,額頭青筋浮現,周圍燈盞搖曳,明滅不定。

  年少時,他加入乘風宗,後來與家族疏遠,劃清了界限。

  隻有如此,他才被乘風宗真正當成嫡系培養。

  後攀附上元嬰長老的孫女,結為道侶。

  如今成了老牌元嬰真君,不用顧忌那麼多,重新與家族取得聯系。

  念及舊情,隻是一方面。

  他晉升元嬰期後,感覺自身達到極限,氣運不濟。

  後得一位蔔卦風水師的指點,說他與家族皿脈斬斷聯系,壞了風水氣運。

  若能得到家族後人供奉,或許有改善。

  修仙界在世的元嬰老祖,在後輩祖祠留下風水牌位,也并非個例。

  “與蔡氏的婚約要盡快敲定!本座正好回族一趟,倒要看看,是族内哪個孽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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