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5章 你爹你哥互毆
「出什麼事了?」晏錚大步走進來,楚若顏讓玉露遞給他一封信,「老爺子送過來的,你瞧瞧吧。」
晏錚打開一看,上面寫得龍飛鳳舞——小妮子救命!!!你哥要打死你爹,不對是你爹要打死你哥,不不不是他倆快把對方給打死了!!!
晏錚眉心一跳,暗暗在心底把雲琅罵了個遍。
讓他回去救外甥,他倒好,跟自己親老子幹起來了!
不過他有這閑心幹仗,是不是說明兩個孩子的情況穩定了?
「晏錚,我二哥本就為了娘的事恨死了他,加上這次大哥出事,雙方怕是到了無法共存的地步,我必須得回去一趟……」小娘子抓著他的胳膊輕聲解釋,希望這位帝王能放她回去,誰知晏錚根本沒攔,「好,我去準備。」
楚若顏點點頭,旋即反應過來:「準備?準備什麼?你要跟著一起?」
晏錚理所當然道:「不然呢?你一個人去,我不放心。」
楚若顏嘴角微微抽搐:「可政務……」
「不是有姑父在嗎,放心,我會安排好的。」
說完就去了禦書房,把剛剛放走的曹陽叫回來。
曹陽面無表情地聽他說完,頓時一揖到地:「皇上,您看老臣的人頭值幾個錢,您直接砍了另覓賢能吧!」
晏錚面不改色心不跳:「姑父過謙了,姑父一人可抵千軍,這內閣之首的位置還得您來坐。」
曹陽心下冷笑,這會兒又叫起姑父了?
可惜他不吃這套!
「皇上初登大位,百廢待興,遠的不說,這馬上要來的秋闈科考、吏部官員考評、戶部錢銀劃撥,還有剛報上來的黃河水患賑災諸事,您是覺得老臣有三頭六臂,能處理得過來嗎?」
曹陽越說怨氣越大,雖然新帝勤勉,可架不住事情潮水一樣的來,這些日子內閣連軸轉,他辭呈都收了好幾封了!
這個時候皇帝想跑?沒門!
晏錚靜靜等他發洩完,才讓太監送了杯茶水過去。
曹陽本不想接,可想到自己就是累死累活為他賣命,憑什麼不接?
於是仰頭一飲而盡,接著聽帝王緩緩說道:「朕知道,這些日子姑父和諸卿都辛苦了,這樣吧,吏部官員的考評交給顧隼,戶部錢銀劃撥讓季堯去辦,至於黃河水患的事朕也有了人選,唯獨這秋闈事關國祚,還得辛苦姑父親力親為了。」
曹陽剛飲下去的茶水哽在了喉嚨裡。
這皇帝,這麼短功夫就把他說得那些全安排妥了?
這時尹順進來道:「皇上,裴太守來了。」
晏錚打了個手勢,尹順高聲道:「宣裴鈺見駕!」
片刻後,裴鈺身著素衣、手捧烏紗官印走了進來:「皇上,罪臣裴鈺,特來向皇上辭行!」
他跪下沉聲道,「裴氏一族結黨營私,幸得皇上仁慈,隻將全族貶回渝州,但罪臣畢竟也姓裴,難脫牽連之罪,特此歸還官印,還望皇上成全!」
晏錚眉梢一挑:「這個時候辭官,你就不怕裴氏報復?」
裴鈺臉一沉,如何不怕?
他在裴家這麼多年,太清楚家族的手段了,可事已至此,他不能再留在京城,否則連累婉心清譽,那真是死不足惜!
晏錚似看穿他的心思,悠然道:「二嫂被李家接回去了,據說回去當晚,就跪了一宿祠堂。」
「什麼?」裴鈺大驚擡頭,接著意識到自己失態,垂首道,「皇上,罪臣的意思是,李氏畢竟是皇親,李家為何敢、敢……」
「為何不敢?那畢竟是二嫂的雙親,難不成朕還要幹預人家的家事?」晏錚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,看得裴鈺握緊拳頭。
原以為婉心有皇室庇護能過得很好,可現在看來未必!
晏錚輕笑一聲:「如何?現在還要辭官嗎?」
裴鈺低頭不語,尹順笑著上前:「裴大人,黃河水患,又不知多少百姓流離失所,皇上想派您去賑災,等回來以後也好名正言順地進六部啊……」
「六部?」裴鈺猛然擡頭,眼底滿是驚詫,「皇上您是想?」
「裴忌不是被貶了嗎?正好兵部尚書的位置空出來,隻要你賑災有功,那朕就點你的將。」晏錚每句話,都在畫一個巨大的餅。
六部尚書,官拜一品,那是每個臣子都無法抵擋的誘惑。
而且,也隻有他坐上這個位置,才能護住婉心!
裴鈺遲疑片刻,重重叩首:「臣謝過皇上不棄之恩!願誓死效忠,絕無二心!」
晏錚頷首,屏退他後看向曹陽。
後者長嘆一聲:「皇上馭人之術,老臣自愧不如。」
先是威逼,再以利誘,把人的心思拿捏得分毫不差,誰能不為他賣命?
晏錚唇角浮起一絲笑意:「如此說來,姑父是同意了?」
「老臣若不同意,皇上就該拿老臣的夫人做文章了吧?」曹陽皮笑肉不笑。
晏錚一臉首輔知我的表情:「姑父所言甚是,若朕走不了,那就隻能派可信之人陪伴皇後,算來算去,也隻有姑母堪當重任。」
曹陽簡直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,能把威脅的話說得如此好聽!
果然這夫妻倆是來克他的!
「好,皇上有令,老臣也隻能遵之!不過老臣還想向皇上要一個人。」
「誰?」
「順天府丞,蘇廷筠。」
這名兒一出,帝王臉上笑容驟斂,曹陽總算有扳回一局的快意,大聲道:「皇上,此子是個人才,在順天府時年年考校皆得頭名,是進內閣的不二人選。老臣鬥膽,請皇上摒棄前嫌,重用於他,也好解我內閣無人可用之憂!」
語畢深深一揖,氣得晏錚牙癢癢。
這姑父是故意的吧?
明知這小子覬覦阿顏,能留他在京城已是不易,居然還要他進內閣?
可曹陽就不起身,彷彿是鐵了心要跟他打擂台……
帝王眯了眯眼,半晌道:「宣蘇廷筠見朕!」
蘇府。
蘇廷筠喝得酩酊大醉,伏在書案上揮毫潑墨。
他極善畫人像,此刻卻連那人的一分一毫都不敢落,隻能畫她身邊養得那條狗。
於是當尹順去宣旨時,就看到滿屋飄飛的福寶,或撲或卧,姿態嫵媚,嚇得他背脊竄上股寒意……
難不成這蘇府丞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