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四十九章 託付給他
左辰夜搖搖頭,隨即否定了自己這種想法。
絕對不可能,他認識的她,十年前已經死了。
喬然見左辰夜陷入沉思,等待片刻後,她打斷道,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?」
「沒有。」左辰夜再次搖頭,「我在想,第三方勢力是不是來自境外。如果是境內,我們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查不到。能夠將自己隱藏的天衣無縫,對方也是高手。」
喬然認同,「沒錯,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很周密。武器和裝備精良,運用手段高科技。可見除了有勢力,他們還有錢,一定背景了得。我在海港停車場頂樓見過他們,一男一女,可惜相隔太遠,他們已經坐上直升機升空,我看不清他們的長相。總之給人感覺,狠毒又神秘。」
「對方到底是誰,於承先肯定知道。」左辰夜冷笑,「現在於承先倒台,他們無利可圖,應該不會再對我們造成威脅?」
「不清楚。除非他們原本的目的,不是沖著於承先。」喬然將茶幾上的水端給左辰夜。
「喝點水吧,剛才跟安安說了那麼久,我看你口乾舌燥。」
左辰夜往後躺了躺,順帶將她攬入懷裡,「你喂我。」
喬然微微蹙眉,「喝水,又不是喝葯,跟小孩子一樣。安安都不要我喂。」
嘴上這麼說,手還是誠實地將水杯送到他的唇邊。
「快喝吧。」
左辰夜喝了幾口以後,他接過茶杯,放回茶幾。
突然俯首,頎長的身軀壓下來,攝住她的紅唇,將溫熱的水送入她的口中。
喬然睜著眼睛,喉間「咕咚」一下,被迫咽下他餵給她的水。
這個男人……
左辰夜眼角上揚,邪氣一笑,繼續加深這個吻,他環住她的腰身,漸漸將她壓在身下,更方便他索吻。
他早就想這麼做了。
之前礙於喬澤安一直在房間。他忍了很久。
每一次經歷磨難,都像是生離死別,失而復得。這次他手術醒來,沒有忘記她,他已經很慶幸。
纏綿的吻持續了很久,最終放開她的時候,兩個人的氣息都淩亂無比。
左辰夜半躺下來,將她緊緊摟住,心跳「撲通撲通」,很長時間都難以平復。
喬然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,說實話,從淩晨送他來醫院,到召開臨時新聞發布會,她一直心神不寧,直到現在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,拽過他左手腕。
撩開衣袖,他的手臂上露出用刀尖刻下的痕迹,qr兩字。
她眼眶一熱,聲音有些哽咽,「傻瓜。這是幹什麼?會留下疤痕的。永遠也抹不掉。」
左辰夜幽幽道,「害怕忘記你。你知道,這是我最大的傷痛。」
停一停,他又揶揄道,「留下疤痕不是很好,將你一輩子刻在我的身上。」
「其實,就算忘記我也沒關係。這次跟以前不同,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們的事。除了我,還有安安,都能證明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。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?」喬然嗔了他一眼,故作不悅,「害怕失憶以後,你會愛上別人?」
左辰夜立即豎起來,「怎麼可能?我肯定會在一周之內重新愛上你。」
喬然「撲哧」一聲笑出來。
「那你擔心什麼?」
左辰夜嘆道,「我捨不得和你之間的寶貴記憶。」
緊接著他附在她的耳畔,壓低聲音,「還有那些寶貴的纏綿的日子,忘記了多可惜。」
「去你的。」喬然微惱,「不正經。」
她朝他兇口鬆了一拳,口無遮攔,胡說八道。
「啊,疼。」左辰夜假裝皺眉,捂住腹部的傷口。
喬然立即緊張了,「傷口開裂了?我不小心碰到了?」
她連忙從他懷裡坐起來,「我去喊護士過來看看。」
左辰夜一把將她按住,「不用。騙你的,傷口沒裂開。是這裡裂開了,需要安慰。」
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。.
喬然,「……」
這個男人越來越會調情了,說話時時刻刻沒有正經。
「再不好好說話,我要走了。」她假裝生氣,別過臉不理他。不過,看他神采奕奕,容光煥發,看來身體沒有大礙。
難道於承先真的隻是虛晃一招,走投無路欺騙他們?
她有點相信了。
左辰夜笑著將她擁入懷中,「別走,我好好說話。」
「對了,顧輕彥的情況怎樣?」他問。
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我來之前給那邊醫院打過電話。下午會將他轉送到這家醫院。這裡是軍區的總醫院,設備和條件都先進許多。他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待一天。完全排除感染才能轉vp病房。」
「哦。」左辰夜撐著下巴,感情他還能跟顧輕彥當一回病友。住在同一家醫院,沒準還是隔壁房間。
「這次安安的事情,多虧顧輕彥幫忙。」喬然感慨道,「沒想到,他平時看起來溫柔,關鍵時刻,手段也不簡單。你沒有看到,他在海港停車場,將兩輛車撞下平台。難以想象,他會做這樣的事。我當時都驚呆了。」
聽著喬然誇顧輕彥,左辰夜俊顏有些老大不爽,「哼,在金融圈,他一向很有手段,否則怎麼併購別人?你對他太不了解了。」
喬然斜睨了他一眼,「這是兩回事,商場和戰場能一樣?我就說說。怎麼,你吃醋了?」
「咳咳。」左辰夜輕咳兩聲,將她摟得更緊,「我犯得上嗎?吃他的醋。」
說完以後,他瞥了喬然一眼,總覺得通過這次事情,喬然和顧輕彥之間的隔閡,會自然而然消除。
他突然想到自己在衛生間流鼻皿,想到於承先給他服下的葯。
情緒隨之低落一分。
雖然他極其不願意,可心裡卻做了這樣的最壞打算。如果他真的中毒,真的有什麼不測。
顧輕彥確實值得託付,且不說他對喬然多年來一往情深。單說這回顧輕彥豁出性命保護喬澤安,他也是感激的。而且,也改變了他對顧輕彥的看法。
看來,他需要找顧輕彥談一談。
真到了萬不得已,他隻能這麼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