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三章 怒斥
左辰夜躺在聖瑪利亞醫院的vp留觀室裡。
「不能回去?」他聲音極不耐煩。
「不能,總裁。」許安寧一臉嚴肅,認真道:「您剛才做完全顯示您有輕微的硬膜下皿腫,需要密切觀察一晚,如果出皿不止,持續加重,最嚴重可能面臨手術。如果沒問題,隻需定期複診。」
「我沒問題,我自己知道。」左辰夜極其不爽,他不喜歡待在醫院裡。
「總裁,硬膜下出皿,和輕微腦震蕩不是一回事。硬膜下出皿必須觀察,一旦有任何情況,及時幹預很重要。總裁,您上一次車禍手術,頭部還沒完全恢復,今天同部位又遭到撞擊。對不起,今天都是我的錯,車速沒有控制好,導緻追尾。隨便您怎麼懲罰我,我都接受。」許安寧臉色晦暗,十分自責。都是他將總裁害成這樣。
「沒事。不全是你的責任。」左辰夜頭部依舊不適,剛才在車裡疼了許久,什麼也沒想起來,他心情糟糕透頂。他很厭惡,自己的世界裡還有未知的部分。讓他無法接受。
「多謝總裁。」許安寧依舊很自責。
他們在醫院沒多久,沈秀韻便火急火燎地趕來。
她推門進來,直接奔至左辰夜床頭,嗓門尖銳,帶著幾分驚恐,「辰夜,你怎麼了,要不要緊?」
左辰夜頭部一直陣陣隱痛,再被沈秀韻一吵,他不由得皺緊眉頭。
「伯母,您好。」許安寧瞥見左辰夜臉色不耐煩,趕緊替他回答,「總裁頭部受了輕度撞擊,需要觀察一晚。暫時沒有大礙。」他刻意省略了硬膜下出皿的事情,以免沈秀韻大驚小怪。
「哦,萬幸萬幸。辰夜,你最近總出車禍,看來我得找個高人給你化解一下才行,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。」沈秀韻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,開口抱怨道,「最近家裡頻頻出事,我的心臟真的受不了。」
「我不信這些,你別亂搞。」左辰夜冷冷回絕。
「不信也得信啊,你都出車禍兩回了。中了什麼邪,真是!哎,還有曉曉,天天在羈押所裡受罪,天天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樣腫,喊著要出去,我每次去送飯給她,看得真心疼。」沈秀韻連連抱怨。
許安寧見話題談到家事,他識趣地說,「伯母,總裁,我先出去。」
「嗯。」沈秀韻擺擺手。
等到許安寧離開以後。
沈秀韻繼續抱怨,「你知道嗎?羈押所哪裡是給人住的地方。床就是一張木闆,被子是粗布料,還有一股怪味。衛生間裡什麼設施都沒有,也不能洗澡。每天隻能用熱水擦擦。哎,曉曉天天哭,天天喊,我真是心疼。辰夜,你沒有找關係去把曉曉弄出來啊?你也想想辦法呀?這日子一天天的,沒法過。」
「呵。」左辰夜冷笑起來,「找關係?宮蘇言的父親是全國首席大法官。你覺得,你能找到大過他的關係?」
「啊!」沈秀韻瞠目結舌。宮蘇言她有印象,就是當時處理趙謹容一案的警官。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刑警,背景竟然是司法界的天花闆?!
有宮蘇言在,豈不是任何人都逾越不過?
見鬼!
沈秀韻低咒一聲,「該死的宮蘇言,他和喬然是什麼關係?這麼幫著喬然?我早就看他們兩個人不對勁了!喬然這個賤人,水性楊花,懷著顧家的孩子,還不安分,和刑警勾勾搭搭。還不肯和解,害得左曉曉受苦受罪!她憑什麼?!」
左辰夜聽著,臉色越來越黑。
他怒斥,「你怎麼好意思開口?曉曉就是這樣被你慣壞的。居然僱人行兇,想讓喬然流產。怎樣?你們還想殺人放火嗎?我們左家,竟然教出這樣的人,你覺得有臉面對我死去的父親和奶奶?」
沈秀韻被左辰夜吼得立即禁聲。
「就算喬然願意和解,我也不願意!曉曉就活該受這個罪。她就應該好好在羈押所裡反省,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不務正業,荒廢人生!竟然連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出來?你竟然還要護著她?你想她最後變成什麼樣?」
左辰夜出離憤怒,質問道:「我失憶的三個多月,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?曉曉怎麼突然變成這樣?我印象當中,她雖然脾氣大,秉性還是善良的。」
沈秀韻被訓斥地大氣不敢出,她當然有很多事情瞞著他,譬如集團股份的真相,譬如編造了很多喬然的壞話,譬如左辰夜原本拒絕娶安雲熙。
算了,明天還要舉辦訂婚儀式。她先不管左曉曉。正事要緊!
沈秀韻趕緊搖搖手,「怎麼可能有事瞞你。對了,辰夜,我可聽說,你今天因為車禍耽誤了時間,沒有辦成離婚證啊。」
「嗯。」左辰夜應付道。
「怎麼辦?明天中午就要舉辦訂婚儀式了。」沈秀韻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「天啊,請柬早都發出去了。中午儀式正式開始,一直持續到晚宴。我全部都安排好了!」
「你總不能用已婚的身份,去訂婚吧,被媒體知道,我們怎麼解釋得清楚。」沈秀韻不停地念叨,「辰夜,不行的。你一定要動用上層的關係,讓他們趕緊把你的離婚證辦妥。」
「我已經聯繫過了。明天上午,我會解決這件事情。」左辰夜反覆揉著眉心,「你不用管,我會處理好的。」
剛才喬然發消息來問,他也已經回復了。
「哦,那就好。」沈秀韻不放心地繼續叮囑,「這件事情至關重要,辰夜,你一定要上心啊。」
「你出去吧,我頭很疼,想安靜一會兒。」
左辰夜寒聲下逐客令。
「哦,你沒事吧,注意身體。我先走了。」沈秀韻這才想起來關心一下他的身體。見他低著頭不回答,隻好灰著臉離開vp留觀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