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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年代親媽重生,為炮灰兒女撐腰!

第197章 「見鬼了」

  

  到戶籍管理處,顧輕舟才知道,他爹要幹什麼。

  他不由瞪大眼。

  「爹?」遲疑地喊一聲。

  顧父拍拍老兒子的肩膀,聲線略顯喑啞,「不是我和你娘不要她,她先放棄我們。」

  「罷了,她不願意當顧家的人,我們不勉強她。」

  「我和你娘,就當隻生了你。」

  說出這番話,他重重一嘆,痛心萬分。

  顧輕舟不解,「顧杏兒又做了什麼?」

  「……她找報社登了與我們斷絕關係的聲明。」顧父苦笑。

  「她瘋了吧!??」顧輕舟震驚。

  顧父搖搖頭,不想再深究原因,沒再回答,遞出戶籍證明,說出訴求。

  他是戶主,想挪出某人很輕鬆。

  他沒做絕,替顧杏兒單開一戶,總不能讓她當黑戶,老太太得削死他。

  辦完後,顧父帶著顧輕舟離開,來都來了,兩人去縣醫院探望衛向東。

  到時衛向東又昏睡過去。

  顧父見他的臉白得像聿寶家刷白的牆,眉頭緊鎖,「你娘不是說向東沒事,咋看著不像沒事的樣子?」

  「是沒事,醫生才來看過,說徹底脫離生命危險了,隻需好好養著。」顧嬋回。

  隨即話音一轉,「爹和小弟怎麼來了?」

  顧父面色微僵,含糊其辭:「有點事,順便來看看女婿。他沒事我們就先走了。」

  話落的瞬間,朝顧輕舟使個眼色,往外走。

  顧嬋拿兩個蘋果追出來。

  強硬將蘋果塞到顧輕舟手裡。

  「你三嫂送的蘋果,好些個呢,我們吃不完,你和爹一人一個,路上吃。」

  「大姐,留給兩個石頭吃……」顧輕舟推拒。

  「他們有,你和爹快回,路上慢點噢。」顧嬋叮囑道。

  「嗯。」顧輕舟點頭,想起沒看見石頭兄弟,問道:「兩個石頭呢?」

  「你三嫂照看呢。」孩子給林昭帶,比給公婆帶讓她放心,衛家有衛大嫂,她不信衛大嫂的人品,這人能做出欺負小孩的事。

  顧輕舟沒多想,確認兩個石頭沒事,隨顧父離開。

  門咔噠響。

  衛向東迷迷糊糊睜開眼,向來漫不經心的眸子不那麼聚焦,好一會才將視線定在顧嬋身上。

  「……誰來了?」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,聲音沙啞。

  「爹和輕舟來縣裡辦事,順道看看你。」顧嬋拿棉簽給男人潤潤嘴唇。

  衛向東:「來幹啥?」

  顧嬋伸手蓋住他的眼睛,「別問那麼多,閉眼睡覺,睡覺身體恢復的快。」

  衛向東無奈,勾起嘴角,「哪兒學的歪道理。」

  「別廢話,我就是知道,快閉眼。」顧嬋命令。

  一米八多的漢子乖乖閉上眼,嘴裡嘀咕聲好兇,上翹的嘴角半晌沒落下。

  媳婦兒關心他呢!

  顧嬋瞥到男人臉上的笑,眼底閃過無奈,不知道傻笑什麼。

  坐在床邊,伸手替床上的人掖好毯角。

  衛向東腦子昏沉,隨時要墜入睡眠,掙紮著睜眼,「媳婦兒,我睡了……你也睡,明天再說……」

  說字落下的瞬間,人便睡了過去。

  顧嬋眸光微頓,忽地笑了,沒管男人聽不聽得見,回應他:「好。」

  聞言,衛向東眉宇間的褶皺鬆弛下來。

  旁邊有個空床位,顧嬋會在上頭將就一晚,至於兩個兒子,在昭昭那裡呢。

  城裡某新院子。

  林昭站在房門口催促,「……都收拾好了嗎?再磨蹭澡堂子該關門啦。」

  「來啦來啦。」雙胞胎拉著他們的石頭哥和石頭弟出來。

  大石頭胳膊掛著布袋,裡頭是他們的換洗衣服。

  聿寶手上是個網兜,是四個小朋友各自的毛巾、香皂……

  「走!」林昭走在前頭帶路。

  身後綴著四個個頭高低不同的男孩。

  出去沒多久,碰到宋雲錦,「姐。」

  石頭兄弟沒在城裡的澡堂洗過澡,隻有四個小孩進去……林昭不放心,所以喊來雲錦帶他們。

  對於他姐的事,宋雲錦從來都屁顛屁顛,這不二話不說來了。

  一行人往澡堂走。

  林昭突然說:「雲錦,我的照相機借你玩兒幾天。」

  「!」

  宋雲錦停下腳步,瞳孔微縮,繼而眼裡爆出驚喜,音調上揚,「真的嗎姐?」

  他又有機會拍拍拍啦?!

  「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,給你兩卷膠捲,用完自己買。」林昭回頭看他一眼,說完話繼續往前走。

  「嘿嘿嘿……」宋雲錦笑聲中滿是竊喜,高高興興追上,「兩卷夠用了,謝謝姐!」

  洗照片可不便宜,他不敢拍太多哇。

  林昭笑笑。

  來到澡堂,朝寫著女的房間走去。

  她挺喜歡來公共澡堂的,不用燒水、倒水,不用收拾地面和澡盆,而且是淋浴,洗的乾淨,也不貴,能省不少心,怪不得都想進城,幹啥都方便呀。

  林昭進門前聽見雲錦的聲音,「都跟緊我,洗完也在裡頭等著,一起出來。」

  「昂。」珩寶好奇地看來看去,嘴上不忘回答。

  進到澡堂後,聿寶說:「澡堂和貓蛋兒說的一樣呀,等咱們回村,我要告訴貓蛋兒,澡堂沒啥變化,還是他來過的樣子。」

  「嗯嗯。」珩寶點著腦袋。

  貓蛋兒爺爺在的時候,他是幸福的小朋友,吃的好、穿的不差,還能時不時被他爺帶著來城裡逛。

  ……

  火車站。

  幾個穿軍裝的人下了車。

  寧首長四下遙望,頭一陣一陣的疼,腦海有什麼畫面要擠出來。

  「頭又疼了?」孫國手淡定地問,掏出銀針包,「沒事,到招待所紮幾針就不疼了。」

  「……」

  威嚴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看過去,能不能別這麼對待救命恩人?

  動不動紮針什麼的,真討厭!

  孫國手神色略顯疲憊,臉上露出公式化的笑,「諱疾忌醫不好,有病就得治,別擔心我的技術,我行醫大半輩子,紮不壞人。」

  寧首長捏捏眉心,有些不想和他說話。

  「先去招待所。」

  他們提前到了,來接的人還沒到,他卻像熟門熟路,徑直往前走帶路。

  見到這一幕,孫國手老眼微眯,猜到些什麼。

  或許,這些潛伏多年的英雄,快恢復記憶了?

  想到這裡,那雙蒼老不渾濁的眼睛亮了下,疾步追上。

  「……你覺不覺得這地方眼熟?」

  走在前頭的男人駐足,冷銳的眼睛看向他。

  他見過不少皿,沒表情都氣勢威赫,別說用他那犀利如刀的黑眸盯視著人時,更是讓人膽寒。

  「這麼瞅我幹甚。」孫國手知道這人正直,槍口隻會對準敵人,對自己人護著呢,並不怕他。

  「我在想,這地方會不會和你有關係,比如說,是你出生的地方?」

  聞言,男人心頭猛顫,眼裡冒出絲絲光芒。

  不是沒可能。

  「除了姓氏,你別的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?」孫國手道。

  他覺得奇怪,這位腦袋的瘀皿幾近消失,按理來說,他應該恢復記憶才對,怎麼會還是想不起來啊。

  「嗯。」寧首長垂眼,微嘆,看向天上飛著的鳥,突然覺得惆悵,倦鳥有家,他的家在哪兒呢。

  他出去執行任務,用的是假名字,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人沒幾個。後來任務中腦袋受傷,隻記得要完成的任務,卧底幾年成功完成任務,順利和組織接頭,再之後受到表彰、升職,後來想起自己姓寧,組織替他取了新名字,直到現在。

  「……人腦最是複雜,我也說不準你什麼時候能想起來,可能今晚就能想起,可能一輩子也想不起。」孫國手語氣抱歉。

  「不過既然你覺得這個地方眼熟,等辦完事,咱們可以多待幾天,到各處轉轉,刺激刺激腦子,或許對你的恢復有用。」

  警衛員也說:「是啊,首長,您別急,您是英雄,老天爺會保佑您的。」

  寧首長瞧見他,語氣淡淡,「回去把最新文件抄寫一遍!」

  還老天爺呢。

  作為一名軍人,搞封建迷信,和指導思想對著幹,可還行?

  警衛員如喪考妣。

  皺臉看著領導的背影,伸手往嘴上拍打好幾下,讓你多嘴,讓你多嘴!

  正當這行人向招待所走去時,豐收大隊的寧家出了事。

  貓蛋兒來到大隊部找大隊長,沒找到人,他衝出去到村裡找,沒跑幾步,撞到顧輕舟兇口。

  顧輕舟把人抓住,好奇問一句,「怎麼了,跑這麼快乾什麼?」

  貓蛋兒反手抓住他的手,眼睛沁出一泡淚,說道:「輕舟小叔,我奶昏過去了,我想求大隊長送我奶去醫院……」

  話還沒說完,顧輕舟拉上他,跑向自家。

  「我去喊我爹幫忙!」

  看顧輕舟願意幫忙,貓蛋兒抹掉眼角的淚水,任由他拉著。

  兩人才到顧家老宅。

  顧輕舟大喊:「爹,爹,快出來,我有要緊事。」

  聽見老兒子的叫喊聲,顧家老兩口忙走出來。

  「啥事?」顧父腦袋直突突。

  又咋了?

  「我寧大娘昏過去了,貓蛋兒說要送寧大娘去醫院……」顧輕舟語速極快地說。

  顧父臉色一變,往外沖,「輕舟你去借架子車,我先去瞧瞧。」

  顧母跟著。

  老兩口小跑著,看他們急匆匆,村裡瞧見的人多問幾句,待知道寧老娘昏過去後,撂下手頭的活,紛紛跟上去。

  「我去看看有啥需要幫忙的不……」

  「貓蛋兒,你奶咋昏的?啥時候的事?你家就你和你奶,出事你喊一聲呀,我們聽見難道會當沒聽見?」

  「對啊對啊,大家鄉裡鄉親的,有啥不好意思的,你這娃,臉皮真薄。」

  ……

  貓蛋兒瞧著熱心幫忙的村裡人,心口熱乎乎。

  轉瞬對奶奶的擔憂又湧上心頭。

  「我奶摔了一跤,她說沒啥事,睡會兒就沒事了,剛剛我喊我奶吃飯,她一直沒反應……」

  他怕的不行。

  他沒了爺,沒了爹娘,不想再沒他奶。

  哪怕他奶還得他照顧。

  有奶在,他還有家。

  貓蛋兒抹了下眼,眼底滿是無助。

  眾人聽到貓蛋兒的話,對視一眼,從各自臉上看到不妙。

  老人家哪經得住摔?

  「你奶咋摔的?」王春花看貓蛋兒的眼神充滿憐愛,覺得這孩子真命苦,才這麼點大。

  「我奶想收拾屋檐下的蜘蛛網,從凳子上摔下去了。」貓蛋兒懊惱極了,他覺得自己應該阻止他奶,或者提前掃掉,這樣他奶就不會自己弄了。

  「咋用得著你們自己掃?」顧母納悶兒,「大隊不是排了班,大家輪流上門打掃屋子和打水,輪到誰家了?」

  顧輕舟是初中生,在村裡算高學歷,被大隊長拉去做事,剛好知道,「輪到王家。」

  想到村裡姓王的好幾戶,補充:「王耀祖家。」

  「又是他家!」顧母道,「一家子懶貨。」

  她旁邊的婦人搖頭,「他家可不懶,賺工分積極著呢,隻是乾沒好處的活愛偷懶……」

  顧母反駁,「咋沒好處啦,大隊年底分糧多出的兩斤白面……喂到狗肚子了?!」

  「不樂意就別接這活,又想佔便宜,又不樂意幹活,慣得毛病!」

  王春花贊同,「就是,不行,我等會去找大隊長說說。」

  對此,大家一拍即合。

  說話間,來到寧家。

  顧母幾個婦女進了寧老太的屋子,隻見她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。

  「寧嫂子?」顧母輕輕搖人。

  床上的人沒反應。

  喊不醒人,隻能送醫院。

  剛好顧輕舟推著架子車來了。

  村裡有人找來草墊子,鋪到車身,有人拿來自家的舊被褥鋪上去。

  又來個壯小夥抱出寧老太,小心將他放在車上,顧玉成推車往縣裡走。

  顧母回家取了手電筒跟上,去的都是大男人,她怕有啥不方便。

  他們走的很快,到縣醫院天還是黑了。

  好在有值班的醫生,忙做了一番檢查,診斷出腦挫裂傷。

  縣醫院條件有限,沒做手術的條件,醫生隻能採取保守治療。

  他說的專業用語村裡人也聽不懂,連聲說聽醫生的,你說咋治就咋治。

  顧母問出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,「醫生,人沒啥事吧?」

  貓蛋兒雙手攥緊,目不轉睛地望向醫生。

  「沒事。」醫生姿態從容,神情淡定。

  豐收大隊的人鬆了口氣。

  貓蛋兒破泣為笑,鼻子吹了個小泡。

  就在這時,顧父上完廁所,恍恍惚惚走來。

  顧母疑惑,「你咋了?」

  顧父目光落在貓蛋兒臉上,聯想到剛才看見的那個穿軍裝的人,覺得見鬼了……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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