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陸雋深向夏南枝坦白
孟初提了口氣,朝洗手間方向望了一眼,「沒人,今天我就請了你和夏小姐,怎麼還會有別人。」
「那怎麼會有聲音?」
陸雋深墨色的眸子裡帶著懷疑,他站起身就要朝洗手間走去。
「等等。」
孟初站起身,緊張地和夏南枝對視了一眼,忙走上前,「陸先生,您是我今天的客人,這些小事就讓服務員去查看吧。」
夏南枝立刻示意旁邊的服務員,服務員走進洗手間。
很快,服務員處理了一下,道:「是架子倒了,不好意思打擾到各位了,我這就收拾。」
陸雋深掃了眼服務員手裡的架子,臉上的懷疑才褪去。
「陸先生,快坐下吃飯吧。」孟初做了個請坐的動作。
陸雋深微微點頭,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,放在唇邊抿了一口。
視線落在夏南枝身上,他問,「早上你找我?」
「嗯。」
「什麼事?」
夏南枝看著旁邊吃的腮幫子鼓鼓的穗穗,還想到……桌子底下委委屈屈窩著的兩個小傢夥。
此時不方便談離婚。
「先吃飯,晚點再說吧。」
「叔叔,你快吃,穗穗都幫你嘗過了,好好吃的哦。」穗穗對陸雋深說。
陸雋深挑了挑眉,注意力隨著穗穗的話分散了些,沒再問夏南枝。
又點了一些菜,很快上來。
夏南枝動著筷子,想到桌子底下的兩個小傢夥,她全身的神經都是緊繃著,此刻再好吃的菜在她嘴裡也味同嚼蠟。
桌子底下,兩個小傢夥盤腿坐著,小手托著下巴,聞到飯菜香,饞得快流口水了。
好香好香。
辰辰砸吧了一下嘴巴,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剛剛吃得正起勁,就被陸雋深進來打斷了,此刻還饞著呢。
辰辰氣鼓鼓的,像一隻小河豚。
壞爹地不是說不來嗎?
怎麼還帶突然襲擊的。
辰辰雙手叉腰,看著面前陸雋深黑色西裝褲包裹著的腿,對著空氣揮了揮小拳頭。
哼。
生氣,生氣!
下一秒,小拳頭沒控制好力道,真的一拳砸到了陸雋深的腿上。
辰辰嚇得瞪大眼睛,連忙收回手,看到的年年連忙拉著他往後退。
辰辰緊張的看著年年,年年小臉緊繃著,嚴肅鎮定地抱緊辰辰。
正在吃飯的陸雋深感受到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,他擡起頭看向一旁時不時看向他的夏南枝,開口,「踢我做什麼?」
夏南枝正緊張著,突然被他質問,她毫不猶豫地懟回去,「誰踢……」話沒說完,她感覺不對勁,扯著唇角,氣焰頓時弱了下來。
「對,我踢的,我不是……故意的,抱歉……」
陸雋深收回視線,沒再說什麼。
夏南枝鬆了一口氣。
她咬著筷子,餘光偷偷看向陸雋深,男人吃得從容優雅,慢條斯理。
包廂內氣氛怪異,除了陸雋深和沒心沒肺的穗穗,夏南枝和孟初是吃不下了。
時間靜靜過去,陸雋深放下筷子,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。
夏南枝看向他,似是在看他是不是吃完了。
陸雋深感受到夏南枝的目光,他擡眼,上下打量她,「半小時,看了我六次,你有事?」
夏南枝當然有事。
但這人也太變態了吧,看著專註吃飯,居然還數著她看了他幾次!
夏南枝眸光閃動,揚起虛假的笑容問,「你吃完了嗎?」
「嗯。」
「吃完了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,正好我有事找你。」
陸雋深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。
他知道夏南枝要聊什麼。
在這件事上她真是迫不及待,一分一秒都不想等。
陸雋深的臉色難看下來,站起身就往外走去。
夏南枝也連忙站起身,給了孟初一個眼神,跟著陸雋深出去,還不忘帶上門。
兩人一走,孟初和穗穗立刻趴下身。
穗穗小聲呼喊,「哥哥們快出來,壞爹地走了。」
兩個小傢夥從桌子底下爬出來,灰頭土臉,委屈巴巴的。
「大哥哥,二哥哥,給你們。」
穗穗努力地舉起小手,從桌子上把自己的碗端下來,遞給兩個哥哥。
穗穗的碗裡是兩隻大雞腿。
是穗穗怕被陸雋深搶了,特意早早地夾碗裡,給兩個哥哥留的。
穗穗把碗塞到哥哥懷裡,「大哥哥,二哥哥快吃,好香好香哦。」
辰辰年年看著穗穗的舉動,心裡狠狠地感動,苦大仇深的小臉立刻變得開心起來。
嗚嗚嗚,還是妹妹好~
……
夏南枝和陸雋深讓服務員留了個安靜的位置出來,兩人面對面坐下。
夏南枝開門見山,從包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離婚協議,放到陸雋深面前,擡頭望著他。
「你看看吧,沒異議的話就簽字。」
陸雋深看著面前的離婚協議,臉色陰沉。
夏南枝自顧自說著,「你放心,我嫁進陸家時沒帶什麼嫁妝,離婚我也不多要你的,財產分割上我諮詢過律師,上面寫的都是合理的。」
「我從未想過離婚。」
陸雋深終於沉沉開口。
「什麼?」
夏南枝沒聽清。
陸雋深擡起深邃的眸子看著她,再次開口,「夏南枝,我從未說過我想跟你離婚。」
這次夏南枝聽清楚了。
所以呢?
「因為爺爺嗎?」
當初他因為老爺子娶她,現在怕老爺子傷心,所以不想離婚,在夏南枝看來,隻有這個解釋是合理的。
陸雋深卻平靜道:「不是因為任何人,從娶你那一刻開始,我就沒想過離婚。」
夏南枝微微怔愣。
這話乍一聽很深情,很負責。
可回想起往事,夏南枝卻很清醒。
既然沒想過離婚,為什麼不好好對待她,為什麼要在跟她的婚姻期間,對別的女人愛護有加?
所以沒想過離婚,都是屁話。
他不想離婚。
可以。
那是他的自由。
可…她想。
母親去世後那七天耗光了夏南枝對陸雋深所有的愛。
從找律師那一刻起,她就下定了決心,她不要他了,再也不要了。
他愛許若晴,那就去愛她。
他喜歡護著許若晴,那就去護她。
她夏南枝不是非他陸雋深這個男人不可。
陸雋深是有錢有權有顏。
但她自問自己條件也不差,她配得上更好的人。
所以,這婚離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