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帶你去參加宴會
穗穗搖搖頭。
關著車窗,聽不到外面的人在喊什麼,司九便沒有在意,前面綠燈了,司九直接離開。
夏南枝狠狠摔在地上,膝蓋磨破,傳來一陣刺痛,她擡起頭,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子從眼前離開。
夏南枝艱難地想站起來,刺痛又讓她跌了回去,她扶著地喘著粗氣,緊張焦慮的情緒下,大腦傳來一陣刺痛,手也控制不住地發起抖來。
夏南枝捏緊手心,眼淚不住往下流。
路過的人看到摔在路中央的女人,不少人停下來打量,有人善意地上前關心,可夏南枝卻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沒有回應。
逐漸地,人多了起來,夏南枝被他們圍在中間,宛如動物園裡被圍觀的猴。
夏南枝死死咬著唇,她難受心慌,周圍的議論聲讓她的情緒更加瀕臨崩潰。
「枝枝。」
這時,身後有人大步走過來,在她身邊蹲下。
陸雋深揪心地看著摔在地上的夏南枝,想要將她抱起來,夏南枝卻反握住他的手,著急了指向前方,「我看到穗穗了……」
「穗穗?」陸雋深視線望過去,並沒有穗穗的身影。
夏南枝搖頭,「她跟著一輛車走了,我沒追到她,我沒用……」
陸雋深看著夏南枝,深深蹙眉,穗穗已經沒了……怎麼可能出現在這?
「陸雋深,你快追,穗穗被帶走了……」
陸雋深沒有動作,反而是深深地看著夏南枝,小心翼翼問,「你確定是看到了穗穗嗎?」
夏南枝一怔,眼神瞬間灰敗獃滯。
確定是穗穗嗎?
她無法確定。
她隻是看到了一個像穗穗的人……
陸雋深捏緊夏南枝的手,「枝枝,是不是看錯了?」
夏南枝現在有抑鬱症,她在服藥,抑鬱症是會出現幻覺的,也許她隻是太想念穗穗所以產生了幻覺。
陸雋深是這樣認為的。
夏南枝也冷靜下來,面對陸雋深的話,她像是恍然明白過來,又無法接受這個現實,繃緊的身體癱軟了下去。
是啊,穗穗已經死了。
找了好久都沒找到。
她的屍體也許還在山裡的哪個角落腐爛……
穗穗怎麼可能在這。
就算穗穗真的沒死,她也不會不回來找她。
所以她剛剛是看錯了……
用力地閉了閉眼睛,她喃喃,「我生病了……病得很嚴重,病得出現幻覺了……」
陸雋深用力抱住她,告訴她,「沒事的,會好的,我會陪著你好起來。」
夏南枝猩紅的眸子看了他一眼,推開他,爬起來自顧自往前走,磨破的膝蓋出了皿,生疼。
陸雋深想扶她,卻再次被推開,隻能跟在一旁。
夏南枝步伐加快,膝蓋的疼痛也不斷加劇,沒多久她就扶著路邊的樹停了下來。
跟在後面的陸雋深立刻上前,「我抱你。」
「不需要。」夏南枝咬牙往前走。
陸雋深垂眸,看到她磨破的褲腿時,再也不能由著她。
陸雋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,一把將人打橫抱起。
夏南枝很瘦,抱在懷裡時,實在是沒有什麼重量,可她力氣卻不小,比如推搡陸雋深時,陸雋深隻能用更大的力氣抱住她,快速回到醫院。
找了醫生,當醫生掀開夏南枝的褲腿,看到磨得皿淋淋的膝蓋,都忍不住皺眉,「你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摔下去?什麼事情這麼著急?」
夏南枝沉默地坐在那,氣壓很低。
醫生擡頭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。
男人的氣壓就更低了。
醫生連忙低下頭為夏南枝處理傷口。
冰冷的鑷子碰到她膝蓋的傷口時,夏南枝再能忍,身體也本能地一顫。
醫生擡起頭,「有小石子需要清理掉,忍著點。」
「嗯。」
陸雋深看著那傷口,一張俊臉越發緊繃,伸手握住她的手。
夏南枝掙了兩下沒掙開,也就作罷了,因為她疼得沒有力氣了。
清理完,醫生看了女人一眼,「現在給你消毒上藥,會有點疼。」
夏南枝點頭,可她還是低估了這份疼痛,身體一抖,她下意識捏緊了陸雋深的手臂。
指甲陷進肉裡,留下一個個月牙印,陸雋深卻沒有將手抽開,任由她緊緊攥著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醫生終於放下手裡的紗布,「好了,你這傷得有點嚴重,這段時間膝蓋不要碰水,記得定期換藥。」
夏南枝深吸一口氣點點頭,要站起來時,才意識到自己還攥著陸雋深的手。
陸雋深伸出另外一隻手扶了她一把,接過醫生遞過的單子,將夏南枝一把抱起,離開。
夏南枝沒再推他,一沒用,二沒力氣了。
一路出去,不少人在看著他們,陸雋深感受到了夏南枝的不自在,「你可以把臉埋在我懷裡,這樣他們就看不到你了。」
「掩耳盜鈴被你玩明白了。」
陸雋深加快腳步,回到車上。
「你為什麼會在醫院?」夏南枝盯著他,他出現得太及時,讓她不由有幾分懷疑。
「你跟蹤我?」
陸雋深沒有否認,但也不全是跟蹤,他隻是查了她在哪,知道她在醫院才過來。
「坐好,我約了心理醫生,帶你去見見。」
陸雋深已經知道她的病了。
「不需要,我已經看過了,開了葯,還沒病入膏肓到需要看兩個醫生的地步。」
夏南枝拒絕,陸雋深沒再說,怕惹她不快。
坐上車,陸雋深親自送她回家。
「不回家,去拍賣行。」
「你受傷了,還工作?」
「受傷又不是死了。」夏南枝無所謂,回到家裡,家裡太安靜,她有些受不了。
「夏南枝,不要把死在掛嘴邊,你會好好的。」
「你忌諱這些?」
他忌諱,夏南枝卻不忌諱,大概是心死的緣故。
……
拍賣行。
陸雋深下車想要抱她,夏南枝已經戴好面紗自己下車了。
正好喬悠走出來,就看到前面的男人想要抱女人,卻被女人推開,女人眉眼間帶著說不出來的冷。
喬悠很有眼力界,上前扶住夏南枝,「南梔姐。」
夏南枝看了她一眼,「嗯。」
喬悠看著西裝革履,面容俊美的男人,有些發愣。
這不是陸雋深,陸總裁嗎?
他跟南梔什麼關係?
陸雋深將夏南枝的包遞給喬悠,「她受傷了,麻煩你多照顧她。」
喬悠看得有些失神,忘了回應,直到扶著的女人往前走了,她才恍然反應過來,接過東西,立刻點頭。
「好,我知道了。」
喬悠三步一回頭跟上夏南枝,扶住她。
陸雋深看著夏南枝不願意回頭的背影,輕輕嘆了口氣。
「南梔姐,那是……姐夫嗎?」喬悠試探著問。
「不是。」
「那他是?」
夏南枝抿緊唇,不願意多少。
喬悠知道她身份不簡單,空降,大老闆親自照應,首席拍賣師,一眼能辨古董真假,現在又多了一項,跟陸總裁關係匪淺。
喬悠越發覺得這個女人神秘。
她不願意說,喬悠便不再多問,「南梔姐,你知道嗎?夏檸姐這幾天都沒來上班,周經理最近脾氣也不大好,你說他們是不是吵架了?」
夏南枝不喜歡討論別人的事情,「不清楚。」
喬悠抿抿唇,跟了她一段時間,大概也知道了她的性格,便不再多說。
喬悠再次下樓,發現陸雋深還在那。
她心跳加快幾分,走過去,「陸總,您怎麼還在這?」
「她回辦公室了嗎?」
「南梔姐已經回了。」
「她膝蓋傷得很重,如果她需要搬什麼東西的話,你幫幫她,起身坐下時你也扶一下她,多照顧她。」
說著,陸雋深去車裡拿了一張支票,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喬悠,「多謝。」
喬悠看著那串數字,瞪大了眼睛。
六個零,十萬。
她呼吸微凝,不自覺接過。
陸雋深收起筆,沒再多說,轉身就要離開。
「等等!」喬悠上前一步,「陸總,留個聯繫方式吧,南梔姐要是有什麼事,我好第一時間告訴你。」
陸雋深遲疑片刻,點頭。
喬悠驚喜地拿出手機,掃了陸雋深。
陸雋深離開。
喬悠看著那個微信號,遲遲沒有反應過來。
陸雋深!她居然有一天能加上陸雋深的聯繫方式,還有十萬。
喬悠高興地蹦了起來,支票貼在鼻尖,是錢,權利的味道。
……
夏南枝下班時也是陸雋深來接的,從喬悠手裡接過夏南枝,陸雋深道:「多謝。」
喬悠莞爾一笑,「舉手之勞。」
夏南枝看著陸雋深,「你為什麼知道我什麼時候下班?」
「你不是都是這個點下班?」
並不是,夏南枝今天晚了一個小時下班。
「我剛好路過。」面對夏南枝的疑問,陸雋深加了一句。
「我打了車。」
「可以取消。」
夏南枝沒有聽他的,打的車到了,夏南枝揮開陸雋深的手,上車。
陸雋深有些無奈,隻能提醒司機慢一點開。
喬悠看著眼前一幕,走上前,「陸總,您是在追南梔姐嗎?」
陸雋深遲疑片刻,點頭。
喬悠眨了眨眼睛,「可是南梔姐跟我們老闆……」
「跟你們老闆什麼?」
喬悠沒說,搖搖頭,「也沒什麼,隻不過行裡大家都在傳南梔姐是老闆的人。」
陸雋深眉心緊了緊。
夏南枝的老闆是溟野。
他們的關係居然所有人都知道。
見陸雋深冷了臉,喬悠意識到說錯話,馬上改正,「陸總別介意,應該都是瞎傳的。」
陸雋深沒說話,上車離開。
喬悠視線卻是不離……
……
往後的兩天,陸雋深每天都來接夏南枝,即使夏南枝根本不理他,他也樂此不疲。
今天夏南枝依舊要打車,陸雋深卻拉住她,「今天有事,帶你去參加宴會,跟我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