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9章 無盡的眷戀與哀求
第609章無盡的眷戀與哀求
第609章無盡的眷戀與哀求
眾人到泰和鎮,蘇明妝見到父親,父女兩人抱頭痛哭;沈元再見義父,義父子兩人也抱頭痛哭。
一晃,便到傍晚。
眾人決定在泰和鎮休息一晚,第二天再回京城。
泰和鎮很小,隻有兩家客棧。
別說車隊人是否能住下,隻說皇家車隊的人數,比整個小鎮子的人數還多!
裡長和鎮上為數不多的三位員外提出,讓皇上住在他們家裡——雖然他們的宅子照比京城宅院,簡陋不堪,但好歹比客棧好。
但裴今宴拒絕,下令把兩個客棧清空,臨時歇腳。其他將士則是圍繞兩個客棧安營紮寨。
。
夜裡。
客棧房間內,原有的被褥被隨行宮人換掉,換上了金色綢緞錦被。
其他用具,也都換成禦用之物。
宮人們伺候完畢,恭敬退出房間,蘇明妝正要開口說話,人就被撈入某人的懷中,緊緊擁著,用力之大,甚至讓她有些難以呼吸。
蘇明妝並未抗拒,一邊默默承受窒息,一邊聽著男人堅實兇膛猛烈心跳,慌張的一天也終於結束,平靜下來,才有了一些真實感。
「明妝,」他低著頭,將臉埋在她頸窩,「你知道,我現在有多高興嗎?這是我自離開鎮戍關以來,最高興的一天。」
蘇明妝內心酸楚,「我也是。」
自從裴老夫人離開那一日,她便一直沉浸在內疚和懊惱之中。
多虧今日與他再見,他開導她、把她從自責的淩遲中解救出來。
這樣的擁抱,某人如何滿足?
他從她的頸窩,移到她的臉上、嘴唇上,他小心捧著她的面龐,手指微微顫抖,彷彿觸碰世間最珍貴的寶物。
「明妝,」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帶著無盡眷戀與哀求,「以後我們別再分開了,行嗎?」
說完,又封住她的唇,更加深了這個吻,似要將自己這幾年的思念,都這樣熱烈地傳遞給她。
她則是閉著雙眼,睫毛輕顫,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。
時間彷彿停駐。
許久,唇分之際,兩人額頭相抵,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,「還有,以後無論發生什麼,你都別自責了行嗎?從始至終,你沒做錯過一件事!那些惡人把我們逼死,都不自責;我們作為受害者,為何要自責?這不公平!」
蘇明妝眼淚順著面頰滑下,「好。」
「不許敷衍我,我要聽你答應。」
蘇明妝又破涕為笑,「我答應你,從今以後不自責。」抿了抿唇,語氣埋怨道,「其實我也不算什麼好人,我隻是對我們的母親,還有你,比較自責。對外人,我都問心無愧。」
「真的?」裴今宴驚喜。
蘇明妝失笑,「當然是真的,除你們幾人,你見我對誰抱有補償心理?」
裴今宴欣喜萬分,再次狠狠親上心心念念的女子。
激烈,熾熱。
蘇明妝被親得七葷八素,人也被帶到了床上,躺在絲滑錦被上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強烈慾望,紅著臉抗拒地推開,小聲道,「……不行,這裡不行……」
裴今宴深吸一口氣,壓下身體裡的烈火,聲音比平日更嘶啞,「這裡確實簡陋,委屈你了。」
蘇明妝臉更紅,「不是委屈,而是這種小客棧,牆很薄……不隔音……」
「那我輕一些行嗎?」
感受到男人的劍拔弩張,蘇明妝臉紅得彷彿能滴出皿來,「……還是……盡量忍一忍?」
「除了不隔音,還有其他原因嗎?」
「……好像沒了。」
「給我個機會!一定不發出聲音……」
。
一番雲雨過後,雨歇雲收。
意猶未盡的男人,低頭親了親懷中心愛女子的額頭,「我有個疑問,一直不敢問你。」
「什麼疑問?」
蘇明妝等了好一會,卻未等到對方回答,好奇地擡眼看去。
「今宴?」她不解,兩人經歷了這般風雨,他還有什麼問題,難以對她開口。
少頃,伴隨著一聲幾不可聞地嘆息,裴今宴問道,「我現在變得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,你……還喜歡我嗎?」
蘇明妝先是一愣,隨後輕笑,「真沒看出,你還在意外表。如果我說,我不在意外表,你信嗎?」
裴今宴抿了抿唇,並未回答。
蘇明妝,「你忘了白天時,阡陌相見,你一眼認出我了嗎?我也一眼認出了你。」
裴今宴——他到現在還驚訝,她是怎麼認出他的。畢竟連嬸母都沒第一時間認出。
蘇明妝垂下眼,輕聲道,「那個夢,真的很怪。說它是真實發生?但我又清楚地知曉是夢;說是夢?它又特別真實。真實到……我一直有種活了兩世的滄桑感。滄桑到,我已經不在意皮囊了。」
聲音一頓,又問,「那如果我失去美貌,你還要我嗎?」
「當然要!」裴今宴語調帶了些許慍意,「我是輕浮之人?」
「你不是輕浮之人,那我是咯?」某女作勢立起了眼睛。
裴今宴仔細想了想,「好吧,我確實有些輕浮,但隻對你自己輕浮,對外人沒輕浮過。」
蘇明妝被逗笑,趴在他兇膛上。
突然,他看見他身上傷疤,笑容戛然而止,心疼地用手指觸碰傷疤,「你……受了很多傷。」
裴今宴垂眼,低頭看著自己的傷,「……嗯。」
蘇明妝手指用了一些力氣,順著他的肋骨慢慢按壓。果不其然,當碰到幾個位置時,男人努力不表現出來,但眉頭依舊動了動。
這幾個位置,都是打鬥時,最容易受傷的部位。
蘇明妝學過武,知曉,除非打鬥雙方實力懸殊,否則哪怕是勝利方,也會被擊中,甚至身上挂彩。
輸了會挨打,贏了也免不了被打幾下。
三年征戰,他隻身潛入叛軍,快速建立威信、得到信任甚至是控制權,唯一的方法,便是拳頭。
需要用實力征服所有人!
裴今宴握住她的手,不讓她繼續檢查,「我沒事,不疼了。」
蘇明妝並未拆穿他,「不疼也要按時服一些藥物,無論內傷還是外傷,隻要傷口尚在,便有炎症,炎症反覆刺激最後落下病根。回去後,我便讓太醫給你開藥,你給我按時喝。」
裴今宴暗暗用力,捏著她的手,心裡溫暖甜蜜,「不喝他們的,隻喝你給我開的,你開什麼方子、我喝什麼方子,你開多少、我喝多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