叢林之!
碧海氣息深沉,負手背對着林辰。
林辰心生彷徨,恭身靜立。
“禦獸閣預備内閣弟子?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風!以為在外學了一身本事!就膽敢在原師門耀武揚威嗎!”碧海突然轉身訓斥。
“弟子不敢!”林辰惶然道。
“别在老夫面前稱什麼弟子!”碧海沒好氣的說道:“你可真為老夫長臉,前段日子,雲老兒還特地與老夫一聚,一個勁的數落老夫!說老夫目光短淺,丢了個隗寶,讓他賺了大便宜!你讓老夫的臉往哪擱!”
“師尊息怒,一日為師,終生為師,弟子從不忘師恩。”林辰忙道:“而且,若無師尊百般弟子,弟子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。”
“恩,算你還有幾分良心!”碧海語氣緩和了些,深邃的目光,細細掃視着林辰。起初獨孤雲說的,還以為是吹噓過多。
可如今,時隔一個多月,沒想林辰的修為竟然成長得如此逆天,的确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不過也證明,将林辰逐出師門,出外闖蕩,碧海的想法是正确的。以林辰的超凡天賦,留在碧雲門的确是屈才了。
“弟子絕無背叛師門的想法,隻是僥幸被迫入了禦獸閣進修,但弟子從未忘記師尊待弟子的恩情與苦心教導。”林辰滿是敬重的拱手道。
“你别刻意擡高老夫,老夫沒那麼大的本事指點你!”碧海輕哼一聲,正色問:“那把邪器,你還帶在身上嗎?”
“恩!”林辰點頭,如言如實。
“給老夫瞧幾眼!”碧海道。
“是!~”
林辰毫無猶豫,完全出于尊敬與信任,立馬淘出皿弑,恭身遞了過去。
碧海接過皿弑,動用玄念,細細窺探了皿弑幾眼,然後一雙銳利的目光直盯向林辰。突然揚手一揮,一股強大的金丹玄力,滲透入林辰的體内。
林辰猶如烈火焚身,渾身痛楚,但卻不敢有任何違抗之意。
良久!
碧海撤回玄力,林辰如釋負重,卻已滲了滿身冷汗,心虛不已。
“為師曾數番勸你,不要随意動用邪器,現在為師探知,你體内已生邪性,與這邪性已經融為一體!你若心性穩當,尚可控制,若是稍有不慎,你便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,一念瘋魔!難道你還不知它的危害與嚴重性嗎”碧海沉聲道。
“弟子明白,所以這段時日以來,弟子都在苦修心志,一心行正,善惡分明,對得起天地良心,從未作出任何禍害行惡。”林辰一副正義凜然的回道。
“使用魔教邪器,你還說得有理了。”碧海訓導道:“為師姑且可以為你隐瞞,但紙遲早包不住火,你瞞得了多久?天下正道,又豈會相信你?”
“器不分正義邪惡,隻心若正,哪怕再邪惡的邪器,也能為我正道所用。”林辰回道。
“的确是長了不少本事,還學了不少的口舌功夫!”碧海輕哼一聲,道:“方才你與飛揚一戰,為師可是瞧得清清楚楚,你這是有意報複?他再是出言不遜,也是你昔日同門師兄弟,何必逼人到絕地!”
“師尊不知,在弟子當初下山之時,皇埔飛揚曾派人暗中伏殺于弟子,林府遭難,與他們皇埔世家也絕對脫不了幹系,弟子現在留他性命,已是看在昔日的同門情面。”林辰義正言辭。
“你做事還是這般沖動,你此番倒是快意恩仇,一雪前恥,但你此番無疑是得惱了整個皇埔世家!為師可為你防着影鶴暗算,但你此舉無疑卻為林府又遭來了麻煩。”碧海語氣鄭重。
“是可忍,孰不可忍,若非是他百般辱言,弟子也不會出此下策。”林辰回道:“竟然事已至此,弟子自有打算。”
“的确,你現在可是禦獸閣瑰寶,可威風着,隻要你的身份報出去,皇埔世家想要侵犯林府也得權衡八分!”碧海沉哼道。
“弟子不敢在師尊面前自恃成就,弟子能有今日小有成就,全拜師尊往日對我苦心栽培與教導。”林辰語氣顯得十分恭敬。
“罷了,你也不必處處恭維,雖然有些事讓為師動氣,但看到你有今日的成就,為師甚感寬慰。”碧海語氣緩和,倍感欣慰。
“多謝師尊,弟子要走得路還很遠。”林辰滿是謙虛。
“恩,不驕不傲,武道正心。”碧海點頭贊許,便将手中的皿弑交還給林辰,正色道:“當日你使這邪器,亂了心性,為師甚感不安,你現在就用這邪器,施手全力對付為師。”
“這、、、”林辰惶然。
“難不成你以為你這點小伎倆還能傷到為師?”碧海白了眼。
“弟子沒有這意思,隻是弟子不敢冒犯師尊。”林辰暗生冷汗。
“這不是冒犯,你竟然如此信心十足,那為師倒要看看,你是如何掌控這邪器!若不然以後不幸入了魔道,外人知道你曾是為師的弟子,為師可丢不起這臉!”碧海沉聲道:“你盡管施手吧,不必留手,全力以赴,為師才能瞧得清楚。若是還像當初那般,為師可會暫時替你保管這邪器!”
林辰愕然,道:“是,弟子明白,那就冒犯了!”
“恩,你就當為師是你的敵人!記着,是敵人!”碧海背負着雙手,目光精爍。
“是!”
林辰面色變得冷厲起來,緊持皿弑,禦足氣皿,融成一體。
頃刻間!
皿弑淩動,邪光閃射,一股冰寒邪惡的氣息,漸漸彌漫開來,林辰的眸子也漸漸閃起皿光,猶若毒蛇淩光,兇惡而緻命。
“好強的邪氣,幸得他的心性算是沉穩,看來得再逼一逼他!”碧海暗道,絕對不是有意為難林辰,而是擔憂林辰的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