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冷笑道:“說到底還是你太弱了,沒有與人談條件的資本,隻能任憑他人擺布。換做是本尊,早就給他點顔色瞧瞧了。”
語氣中頗有幾分強勢的味道。
一如既往的嘴硬。
若是在以前,以它的實力和身份,确實有說這種話的資本。
隻是如今魔道崩塌,八千年後沒落至此的魔道祖師,實在沒剩下多少牌面。
李三思強忍着沒開噴,默默的退出了思維宮殿,留給它獨自裝逼的機會。
希望兩天後的那場談判,不需要它的登場。
黑夜愈沉,他最終沉沉睡去。
一夜無夢,很是安穩。
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規律,不管自己睡得多晚,睜眼的時候一定是辰時,生物鐘的準确性強到離譜。
身體的機能也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,此前的體魄鍛煉已經完全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疲累感。
甚至會使他變得更加的亢奮。
旺盛的精力無處宣洩,讓他有種想去秦淮河找蘇姬睡上三天三夜的打算。
好在他還知道自己有正事要幹,起身鍛煉完畢後他便出了門。
一路奔向執筆人衙門的過程中,他身輕如燕,感覺自己的體内似乎出現了某種氣流的湧動。
每當身體産生倦意的時候,那股氣流便會順着皿液的流散而湧向全身各處,讓他瞬間滿皿複活。
比十全大補丸還要管用。
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。
如果他沒猜錯的話,那股氣流應該就是冷長空口中最常說的修行真力。
可是按照修行界的體系劃分,不是隻有登上第二層樓的時候,體内才會出現真力?
難道自己已經擺脫了後天體魄的束縛,直接從第一樓蹦到了第二樓?...這也太吊了吧!
路上他心癢難耐,試着對鎮魔街上的一塊青褐色石闆并起了雙指,體内的那股氣流頓時随心意而動,以極快的速度彙聚于他的指間。
随手這麼一揮,一道白光便“嗖”一下射出,瞬間将堅硬的石闆切割成無比均勻的兩半。
一道白煙随之冒起,帶來極速摩擦時才會出現的焦糊味道。
李三思張大嘴巴,緩緩擡起雙指,感受着指下真力的猛烈跳動,驚歎了聲,“也不知道到時候蘇姬和長公主頂不頂得住?”
他忽然邪魅一笑,似乎想到了某種香豔的畫面,表情逐漸變态。
“看這架勢,就算還未登上第二層樓,怕是也不遠了!”
李三思擡起頭,感覺現在的自己是無敵的,“我可真是個修行天才!趕明兒個就讓冷長空正式教我劍術,禦劍千萬裡,乘風天地間,想想都刺激!”
春風暖陽下,他心情愉悅,對體内的微妙變化感覺無比新鮮。
他開始放肆的使用起體内的真力,力求能在最短的時間内熟練掌握真力的運轉,将境界穩固在第二樓。
真力在皿脈中環繞數周之後,最後全部被他灌入到雙腿之間,奔走的速度瞬間加快,身起風動,一步而過便是數丈之遙。
雖然離真正的飛行還有很長一段距離,但是已經足夠讓他感到震撼了。
這尼瑪回到前世不分分鐘世界長跑冠軍?
有真力加持,李三思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執筆人衙門,剛準備去找冷長空分享這個好消息,卻發現衙門的大門被一群人給堵住了。
清一色的黑衣人當街而立,全部雙手背後,兩腳分開,臉上的神情冷厲且肅殺,一副保镖兼打手的派頭。
看他們身上的沉穩氣息,幾乎都是三樓往上的武夫。
甚至領頭的那位黑衣人已經有了五樓的實力。
散發出的武道氣息深沉且強大,似重山一般不可撼動。
全場也隻有他保持着雙臂環繞的姿勢,看樣子十分裝逼。
而在黑衣人簇擁之間,一位衣着華麗的公子哥正在衙門前叫嚣,态度嚣張到不行,“你們執筆人是怎麼辦事的?啊?竟敢私自扣押本公子的師姐!識相點就快些把她交出來,要不然本公子一紙書信送到三法司,保管讓你們統統進大牢!”
聲音中的蠻橫态度不像是裝出來的,像是本性如此。
說話如此有底氣說明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。
周圍已經有好事的百姓圍了過來,對着衙門口指指點點,準備吃瓜。
甚至衙門對面的酒樓商家已經搬出了小闆凳,坐在門口喝起小茶,嗑起了瓜子,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。
“誰啊這是?竟敢在執筆人衙門前這般撒野,不要命了嗎?”
李三思怒罵了句,默默退到一邊觀察着局勢。
前方有黑衣人擋道,自己這一身執筆人的制服很是紮眼,就這麼走過去未免太不明智。
很容易被集火秒掉。
他準備先靜觀其變,再随機而動,必要的猥瑣過後看看是否有機會裝個逼。
此時衙門口隻有倆木牌新兵在站崗,他們也算是李三思的老熟人—住在執筆人新兵營的鄰居賈不陽和路天材。
想來二人是認識那位公子哥的,任憑對方如何叫嚣,也不敢有任何的頂撞。
隻是悶聲攔着入口,防止黑衣人破門而入。
好在公子哥态度雖然強硬,但想來也應該知道執筆人衙門的特殊性,皇權特許之地,不在六部監察範圍内,若是敢亂闖跟造反無異。
所以他的叫嚣聲雖大,卻一直沒有實際行動。
但言辭之犀利還是給衙門的聲譽造成了難以估摸的負面影響。
身後的吃瓜群衆已經議論開來:
“執筆人衙門裡的官爺都這麼好脾氣的嗎?被人罵成這樣還能穩住不動,派出這兩個木組新兵算怎麼回事?他們又不管事。”
“他們不是好脾氣,而是不敢有脾氣,你們也不看看這位公子哥是誰,都察院佥督禦史周年林周大人的獨子啊,除非那位秦司長親自出面,要不然誰敢惹他?”
“說的也是!周公子脾氣可不太好,上次在醉心樓裡有位小年輕惹到了他,直接就被丢到山上喂狗了,事後還沒人敢找他麻煩,你說這扯不扯?”
“噓!小點聲兒!要是被他聽到了把你也丢出去喂狗!”
“......”
公子哥聽着身後的議論聲冷笑不止,他今天來此本隻是為了從衙門裡帶個人出去,如今卻又剛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煞一煞執筆人的威風,可謂一舉兩得。
他雖然纨绔不堪,平日裡隻知道流連于醉心樓和秦淮河之間,對于官場上的事一竅不通。
但也知道自己父親生平最大的對手就是執筆人裡的那些探案高手。
今日也算是為父親出了一口惡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