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睡覺了,難道不該脫衣服嗎?”
李三思臉色不變,沉着開口,“在下能代勞的,就絕不會讓公主殿下您親自動手。”
“如果您跟我一樣,也有果睡的習慣的話,那我很樂意将您身上那件紅色肚兜也給脫掉。”
一本正經的耍流氓。
“果睡?”
對于長公主來說這明顯是個新鮮詞彙。
畢竟大魏王朝可不興這麼個說法。
但稍一領會不難猜出是什麼意思。
她面色愈發潮紅,嬌媚的姿态看得李三思内心天雷翻滾。
若非多年以來的海王經驗告訴他此刻必須保持冷靜,不能沖動的話,隻怕他此時已經掀開被子壓了過去。
長公主故意闆起臉來,“你好大的膽子,敢跟本宮說這種話,不怕本宮砍你頭嗎?”
語氣中頗具威嚴。
可惜卻沒有半點殺傷力。
“在下這條命早已交給了公主殿下,您需要的話随時來取便是。”
李三思站在床前,深深凝望着長公主,散發着海王的魅力和深情,“但是,您真的舍得嗎?”
他的眼中隻有情意,不見欲念。
更沒有一絲害怕。
若是外人在此,聽到後隻會惡寒和打顫。
長公主卻滿眼桃花,臉上剛剛出現的冰川瞬間融化。
李三思還沒完,他突然俯下身子,替長公主将被子往上拉了些,動作很輕,溫柔的像是丈夫在照顧生病的妻子。
同時将她的枕頭位置也稍微調整了下,确保能在最合适的角度和高度。
海王捕魚秘籍之一,從細節處打動人心。
很有成效。
長公主不說話了。
她已經軟了。
如果不是今天身子不方便,她根本不用李三思動手,自己就會乖乖的脫光衣服倒進他的懷裡。
不知為何,在這枚執筆人的小銅牌面前,她總是說不出任何的狠話來。
甚至有種想要不顧一切讨好他的感覺。
大魏朝長公主的威嚴在他面前根本無法樹立起來。
這很奇怪。
或許戀愛腦的女人都是這樣。
她自問見過的男人也有不少了。
單是聽雲軒後花園裡那些能幹的年輕人就不下百餘位。
更别說整座大魏朝那些對她心存幻想的文武百官,諸多權貴了,更是數不勝數。
可她從沒有拿正眼看過他們。
甚至沒有過心跳加速的感覺。
直到遇見李三思。
他讓她覺得刺激,覺的新鮮,覺得難以招架。
她能從他的眼中看出對自己身體的喜歡和欣賞,卻看不到半點多餘的情欲和邪念。
隻是這一點,便和她所見過的那些臭男人完全不一樣。
她一直都很有自信,相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對自己的身體有任何抵抗。
可是李三思偏偏做到了。
哪怕自己曾經很是主動的想要在他面前脫光衣服,說實話自己當時确實抱着試探和勾引的念頭,可他并沒有上當。
孤男寡女的情欲關頭,他無動于衷,甚至把自己的衣服給重新穿了回去。
這讓她感覺不可思議。
同時也有些感動。
原來他并不是隻貪戀自己的身體。
今晚更是如此。
她已經看到了他眼中的欲望。
知道他當時在想些什麼,渴望些什麼。
可當自己表明今晚不方便的時候,他卻能夠迅速的恢複平靜。
并且還很貼心的抱着自己回到床上休息。
雖然脫光自己衣服的舉動還是讓她有些不能理解。
但看到他面對自己近乎赤裸的身體也還是能保持足夠多的定力時,她愈發感動了。
事實上,若是他堅持想要了自己的話,自己也一定會滿足他的。
可他并沒有。
能在情欲正盛的關頭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。
這才是愛的表現。
這是長公主的理解。
眼前這個小男人,突然闖入她的世界。
讓她猝不及防。
也讓她春心蕩漾。
她躺在床上,靜靜的看着他,眸間的水色逐漸彌漫。
屋内春光起,燈火的朦胧光色将此時的氣氛烘托到了暧昧的極限。
身為頂級海王的李三思都有些頂不住了。
此情此景,既然不能撲上去,那還是趁早溜吧。
要不然自己身體裡沉睡的野獸怕是就要蘇醒了。
于是片刻沉寂,他鎮定心神,開口道:“公主殿下,夜深了,您好好休息,在下就先告辭了,等忙完這一陣子再來看您。”
說話間他已經直起身子,等待着長公主的回應後便準備離去。
“這麼晚了,還回去做甚?”
長公主看着他,臉上的潮紅就沒有退下去過。
她忽然把手從被子裡拿了出來,玉藕一般的手臂纖細且修長,刹那間便給這屋内的春光多了更多的光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