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皂袍童子一聲驚呼,慌亂之間手中玉如意一揮,一道看似柔和的白光将二人瞬間籠罩。
兩人修為超過這童子一大截,可當身形陷入白光之時,如若陷入泥潭,無法自拔,不禁臉色大變。
而這時,皂袍童子左手那張毫不起眼的符箓屈指一彈,向着二人激射而來。
“呼哧!”
就見到符箓碎裂,化作一股黑煙四散而開,将二人的身軀包裹。
并沒有猛烈的炸響,也沒有地動山搖。
黑煙如若無物,輕盈籠罩了方圓十餘丈。
可東方墨以及公孫羽分明從那黑煙當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。
黑煙持續了約莫十餘個呼吸才逐漸消散。
此時兩人的身形終于顯露出來。
隻見兩人嘴角,鼻孔,耳洞,以及眼角當中均鑽出了一縷鮮皿。
鮮皿方一流露,就被凍結成表面泛黑的堅冰。
兩人衣衫破碎,渾身上下冒出一股淡淡的黑氣,氣息萎靡大半,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。
若不是關鍵時刻,二人都祭出了保命的手段,恐怕下場比這還要凄慘。
沒想到僅僅一張符箓,就能夠将兩人瞬間重傷。
東方墨眼皮狂抽,還好剛才沒有什麼過分舉動。
下一刻,就見到兩人身軀一震,同時瞬間暴起,一不做二不休,對這童子寶物的窺視之心,以及方才那差點奪命之仇,化作了滔天的怒火。
早已将公孫羽的提醒抛在腦後。再次向着那童子沖了過去。
那年輕男子尚未臨近,隻見他手中海螺爆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,下一刻一股光柱對着皂袍童子轟然而緻。
皂袍童子本就沒有什麼鬥法的經驗,隻見他再次将手中玉如意揮舞起來,一道白光閃過,輕易地将那金色的光柱抵擋。
而這時,另一個長袍少年也已經栖身而近,拿出了一隻尺許長度的毛筆,對着虛空連連勾畫,不多時,一張黑色的大網從天而降,對其當頭罩下。
皂袍童子連連後退,可那大網如影随形一般。
見此,便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,對着那從天而降的大網一揮。
一道看似微薄的刀氣自下而上一撩,可下一刻,就将那氣勢洶洶的大網輕易切成了兩半。
長袍少年大吃一驚,往日裡高階法器都難以破開的大網,在這匕首面前,竟猶如脆弱的宣紙一般不堪一擊。
再看這匕首,也是一件法寶。
這一下,長袍少年還有年輕男子終于動容了。
與此同時,皂袍童子落在遠處,伸手一抓,手中出現了十來張毫不起眼的符箓,仔細一看,和方才讓二人吃虧的一模一樣。
兩人大驚失色,一張都差點要他們半條命,十餘張在手,可謂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。
不知不覺間,兩人終于驚醒過來,寶物雖好,也要有命拿呀。
“住手!”
恰在此時,一旁的公孫羽連忙出聲制止。
他之前可是親眼看到有五個人圍攻這童子,可此人雖說實力一般,寶物卻層出不窮,五人最終都落得重傷逃走的下場,更不要說他們兩人了。
聽到公孫羽的話,兩人不知不覺間就慢慢後退。
而皂袍童子隻是氣呼呼的看着他們,并未輕舉妄動,仿佛隻要别人不招惹自己,自己也不會主動出手的。
“别管那小子,這道士身法詭異,你們堵住兩頭,助我殺了他再說。”
公孫羽再次出聲,可他的話語剛剛落下,就感覺到背後一道淩厲的破風聲傳來。
豁然轉身,隻見一道黑色的劍芒當頭落下,伴随着一聲輕盈的劍鳴之音。
竟是東方墨先下手為強。
看到這劍芒的一瞬間,公孫羽眼前陡然一花,劍芒似乎化作了上百道,虛虛幻幻難辨真假,腦海中更是出現一抹恍惚。
關鍵時刻,隻見其腰間一隻鈴铛突然發出鈴鈴的脆響,公孫羽猛然醒轉過來。
看着頭頂不足兩尺的劍芒,手中洞箫一豎,發出一陣嗚嗚聲。
一股蘑菇雲形狀的音波向着那劍芒迎去。
“嘭!”
雖然音波将那劍芒當下,可由于距離太近,加之公孫羽猝不及防,此時後退了四五步才停下。
“别插手!”
身旁兩人就要趕來相助,公孫羽連忙出聲。
兩人神色一動,并未妄動,而是繼續分處兩旁,異常警惕的注視着東方墨,以及那皂袍童子。
東方墨嘴角翹起了一絲莫名的笑意。
見此,公孫羽心中陡然升起一絲不秒之感。
下一刻就感覺腳底突然鑽出了數百根藤蔓,藤蔓相互纏繞,編制成一個囚籠的形狀将其禁锢其中,隻是一個呼吸,一根根猙獰的木刺瘋狂生長,對其周身刺去。
公孫羽大驚,此時洞箫發出一陣急促的嗚嗚聲,一圈圈的音波激蕩來,猶如海浪一般,一浪高過一浪。
見此,東方墨不以為意,這将近大成境界的枯牢術,唯有火系術法能夠将其克制一二,一般的術法又怎能對其奏效。
果然,隻見一圈圈的音波轟在枯牢之上,隻是發出梆梆的幹硬聲響,不少藤蔓雖然裂開,可下一刻又開始愈合生長起來,并未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效果。
下一刻,東方墨雙手一劃,拉出一個半圓,在其面前一圈濃郁的木靈力滾作一團,随即成百上千的木刺,形成一把巨劍的形狀,對着公孫羽呼嘯而去。
公孫羽眼中露出一抹駭然,尚來不及反應,就被上千道木刺盡數淹沒,身軀化作了一片皿霧。
一切發生實在太快,可謂電光火石之間。
東方墨嘴角剛剛一揚,隻見那團皿霧突然消散,在原地飄飄然落下了一張黃白相間的符箓。
見此,心中陡然一跳。
“糟糕!”
隻是一瞬間,就感覺到身後一股極其厚重的力量襲來。
轉身一看,一股化作實質的音浪幾近面門。
關鍵時刻,隻來得及在身前凝聚出一層青蒙蒙的罡氣。
“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