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平安指向那人群之中,一個身穿白色上等尊貴旗袍之人,一個身穿破爛不堪相似乞丐之人。
衆人的目光也随着看向了那邊,隻是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詫異,并且悉數讨論起來。
“這蘇仵作怎麼亂指兇手呢,這二人都未曾見過那小雛菊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蘇仵作,這莫不是亂點譜,瞎指認。”
王縣令看着場面極度混亂,心中不免有些氣憤,要知道,幾乎認識這小雛菊,以及知道小雛菊臨死前見過的人,就那麼幾位,都在此刻的衙門大堂之上了,要說還有什麼嫌犯,怕是真的難以再找到了。
驚堂木拍響,王縣令随後看向那公堂之下的蘇平安。
“蘇平安!你這是辦事糊塗了?你認識那兩人嗎?”
蘇平安笑了笑,随即搖搖頭。
“你不認識,你在這裡亂點什麼,趕快給我退下,這兇手掌櫃已經伏案,這件案子就到這裡吧,我也好給上面交代。”
王縣令急匆匆的說着,這大晚上的在這裡審案子,好不容易揪出來這掌櫃的,他可想好好睡一覺提提神,畢竟也确實有點犯困。
正準備離開時,蘇平安攔下了他。
“王大人,如果這件案子就這麼草草結束,我想,小雛菊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安息的,還請大人讓我說完。”
“你!”
王縣令有些煩躁,指了指蘇平安,再看了看那同樣希望案子能得到解決的百姓,他終究停下來腳步。
“好你個蘇平安,本縣令就聽聽,你怎麼處理這件案子,既然你有辦法,那你給我說說,你指認的人,為何會是真正的兇手,你要是說不上來一二,我唯你是問!”
蘇平安走上前去,讓那二人走上到大堂台前,也公布了,這二人身份。
一人是這松山城的纨绔子弟,名為趙施恩,号稱“風公子”,這綽号這麼起,其實也源于他是個風流之人,隻是大夥兒不敢明面上說出去,怕遭到他的針對,畢竟他後台也是夠硬的。
隻是在百姓眼裡,這名字,和他這個人也屬實相差甚遠,施恩施恩,他卻從未有過此舉動。
而另一位,身穿破爛茅草衣,身材也較為健碩之人,名為狗蛋兒,光是名字,就知道他确實家中貧困潦倒,屬于下等平民,乃一介殺豬屠夫罷了。
“我雖然之前不熟悉二人,但是我卻知道,這二人和小雛菊關系不淺。”
蘇平安笑道,走到這趙施恩面前,叫來了小雛菊的父母。
“二老,這裡的人不知道小雛菊舊事玩伴,但你們終能知道的吧。”蘇平安問着。
二人定睛一看,便認出這趙施恩。
“大牛,是你。”
……
小雛菊自小到大,其實有兩位玩伴,一個便是那金小姐,還有一位舊時玩伴,那就是這趙施恩,沒有幾人能知道,趙施恩的真實身份,唯有這小雛菊的父母知道他小時候的事情。
二老喚着他的小名,也正是這小名,讓趙施恩一時間顫抖不已,随後慌張起來揮着手:
“你認錯人了,我不是大牛,大牛是誰啊,我不是。”
“你這孩子,我們小時候還住在一個院子裡,你趙家還是從小商人變成現在的大商戶,我們能認錯嗎?”
蘇平安嘴角微微勾起,就知道這趙施恩一定不會就此說出真相,但即便他不承認這身份,趙氏雙親可還在,他們可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。
拍了拍趙施恩的肩膀,蘇平安道:
“我曾聽聞,趙家是個好施善心,大舉良義之家,常年四處廣發善心,給松山城貧困百姓謀福利之人,你說,要是你父母知道此事,看到小雛菊的二老時,你還認罪嗎?”
趙施恩聽到這裡,看向那熏香爐,一瞬間雙腿發軟癱倒在原地,随之大聲哭起來,指着一旁的乞丐流浪漢“狗蛋兒”說道:
“要是說這兇手,兇手是他才對,如果沒有他,如果不是他的出現,小菊就不會死,我也不會和她天人永隔,都是他,全都是他!”
“你承認了,趙施恩,你參與了這一場謀殺小雛菊的陰謀之中。”
蘇平安看着他,卻之後沒有多說什麼。
那狗蛋兒也沒有多做解釋,隻是站在原地嚴肅地站着,說了句:
“我沒錯,要不是我發現的早,他們之間有奸情,我也不會動手去處理。”
一聽這話,蘇平安更加迷惑。
這裡面似乎不太對勁,需要捋清楚這其中的真假話。
【客棧老闆說是旁觀者,從未動手。
趙施恩說是狗蛋兒的錯,狗蛋兒也說自己動手處理的小雛菊。
可以說,狗蛋兒明顯是最後一位接觸到小雛菊的人,也是小雛菊臨死之前最後見的人。
可為什麼,三人都隻是承認自己所害小雛菊,但小雛菊的身體上,卻有多人捏着手腕兒,侵犯的迹象。
那力度和淤痕,明顯不是一人就可以完成。
這其中,看來是有人在說謊。】
案件的碎片,再一次在蘇平安的大腦中快速運作起來,形成一幅幅圖畫,随着時間的流逝,他也終究在閉上眼睛思索一段時間後,被那驚堂木拍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