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延心中焦急,不計後果的撤退,隻求早些返回烏雞山。可在魏延的後方,張繡帶着士兵緊追不放,死死纏住魏延的士兵。
此番追擊,張繡帶了兩千人。除此外,還有黃召帶着一千人在暗中策應,營地内留下三千人。就算魏延還有伏兵襲擊營地,也足以鎮守。
所以,張繡沒有後顧之憂。
雙方一逃一追,夜幕下,兩支隊伍猶如蜿蜒的長蛇,相互糾纏撕咬着。
張繡一馬當先,率先殺到魏延軍陣内,追上了最後面的士兵。
“殺!”
虎頭金槍探出,隻見寒芒在空中閃過,撲哧一聲,鋒銳的槍尖,就已經刺入一名士兵的身體中,帶出一篷鮮皿。
一槍,便殺死一人。
張繡左右沖殺,擊殺一個又一個掉隊的士兵,而在張繡大肆殺戮的時候,他麾下的士兵已經快速跟上來,也開始大力掩殺。
浩蕩的沖殺洪流下,魏延的士兵死傷無數。
魏延回頭一瞥。
入眼處,是不斷燃燒的火把。耳旁,回蕩着麾下士兵的慘叫聲。
他的士兵,不斷被殺。
魏延的臉上,充斥着無盡憤怒,面目更是猙獰,眼中透出深深的恨意。
該死!
該死的張繡。
魏延沒有料到,張繡會安排人潛伏到烏雞山去搞事情,這是魏延沒有料到的。
尤其眼下張繡帶兵出戰,在黑夜下追擊,更是他始料未及的。在魏延原本的打算中,即使他屢次挑釁,張繡也不可能帶兵殺出。
畢竟窮寇莫追,又是大晚上的,殺出營地很是危險。
偏偏,張繡真來了。
難道張繡不怕遭到埋伏嗎?就算他沒有伏兵,可張繡能料定麼?魏延的腦子裡面,此刻充斥着太多的疑惑,但意識漸漸,都沒心思去琢磨。
他此刻不僅是烏雞山出了問題,連他身邊的士兵,都陷入困境中。眼下被張繡糾纏住,如果不擺脫張繡,他便有傾覆之危。
這是極為危險的。
魏延是軍中主帥,如果他被張繡擒拿,烏雞山的一切布置都将會化為烏有。即使他留鄧甯坐鎮宛縣,若是他被張繡控制,宛縣也守不住。
所以,必須擺脫張繡。
魏延一邊策馬撤退,一邊回頭打量,一時間,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。
隻能一個勁兒的撤退。
魏延策馬撤退的時候,眼見旁邊有士兵脫下甲胄,扔掉武器,飛也似的狂奔,眼前一亮,立刻下令道:“傳令下去,扔掉身上的幹糧和甲胄,全速撤退!”
“大人有令,扔掉幹糧和甲胄,全速撤退。”
黃贲下達了命令。
命令下達,軍中士兵紛紛照做,一個個扔掉甲胄,以及身上攜帶的幹糧等,飛速撤退,隻為甩掉後面的追兵。
饒是如此,張繡依舊緊追不舍。
即使魏延帶着士兵拉開了一定距離,但依舊沒甩掉張繡。
一時間,很是焦急。
張繡追擊的時候,他聽到魏延軍中傳令兵的喊話,見魏延的士兵不斷的扔掉武器、甲胄等,嘴角噙着一抹笑容,魏延果真沒有伏兵。
如果有伏兵,早該殺出。
如果有伏兵,不至于丢盔棄甲。
畢竟這一陣的厮殺,魏延麾下的士兵至少折損了三分之一。尤其這距離烏雞山,都跑了快一半左右的路程,都還沒有伏兵殺出,可見魏延是真沒伏兵。
“追,拿下魏延。”
張繡槍指前方,朗聲道:“拿下魏延者,賞賜百金,官升兩級。”
他毫不吝啬的下了命令。
正所謂,重賞之下必有勇夫,随着張繡的命令下達,士兵得了消息,一個個嗷嗷叫着,仿佛打了雞皿般,甩開雙腿快速追擊。
許多士兵奔跑沖刺的速度,竟是不比戰馬在晚上的速度慢。
雙方距離,又再度拉近。
魏延一下看到追兵又追了上來,看着一個個被殺的士兵,心如刀割,一顆心在滴皿。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,忽然間,便計上心來,又有了定計。
魏延大聲道:“撤,分散了撤退。稍後,各自回營。”
這命令猶如及時雨。
他麾下的士兵聽到後,不再跟着魏延一起撤退,而是快速的往周邊跑。一個個士兵四處亂跑,隻求能夠躲過追殺。
還别說,這真有用。
張繡是夜追魏延,麾下的軍隊必須保持一緻,不能分散開。白天的時候,天色大亮,能看得清清楚楚,但如今是晚上,周遭黑黢黢的,不利于追趕。
魏延的士兵全都分散,反而不好追趕。
張繡也沒去管往周邊跑的士兵,就盯着魏延追。
如今越是靠近烏雞山,光線越強。因為烏雞山外的東峰,已經化作一片火海,火光通天,大火燃燒下,周在亮如白晝。
遠遠望去,都能看到火光和滾滾冒起的濃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