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繡的這些發現,是他巡視軍營所得出的結論。
他一向相信自己的判斷。
張繡心中有所想,也不猶豫,當即安排人去請賈诩。不多時,賈诩進入将軍府,見到張繡,行禮道:“主公召見,不知道有何要事?”
張繡道:“把先生請來,是因為我發現進入關中後,軍中上下,滋生了浮躁傲慢,甚至是橫行霸道的情況。”
賈诩有些驚訝的看着張繡,沒想到張繡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。
年輕人,容易年輕氣盛。
張繡卻很是冷靜。
賈诩在軍中,也發現了軍中滋長出來的驕傲氣息,甚至聽到一些風言風語,說軍中的将士趁着休息的時間去街道上,吃飯喝酒打欠條,甚至威脅做生意的商人。
這些在南陽郡時,是從未有過的。
在關中,才有這情況。
雖說一支軍隊中,總會那麼一些蛀蟲,有一小撮影響軍隊形象的,但不能縱容。
長此以往,軍隊勢必變質。
賈诩道:“主公所言有理,不知道,主公打算怎麼處置?”
張繡道:“樹立典型,嚴懲!”
這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。
殺一儆百,永遠适用。
賈诩明白了張繡的意思,道:“主公的意思是,由卑職帶人調查情況,重罰樹立典型。”
“是!”
張繡點頭回答。
賈诩拱手道:“卑職遵命!”
“報!”
忽然,書房外有士兵的喊聲響起。
張繡吩咐道:“進來!”
一名士兵快速的進入,禀報道:“啟禀将軍,在将軍府大門口,有人喊冤,高呼請将軍主持公道。”
張繡問道:“什麼情況?”
士兵回答道:“外面來十個人,六人是我們軍中的将領,兩個是酒肆的掌櫃和夥計,還有一個中年文士,以及一個壯漢。”
“中年文士替酒肆的掌櫃,狀告我們的将領,說軍中将領到酒肆飲酒,打白條不給錢,還打爛了許多桌椅。”
“據中年文士說,這些将領前幾天都是打白條。”
“我們的将領,還醉醺醺的。倒是那酒肆的掌櫃,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。估摸着,是中年文士和那壯漢出手的,才把人帶到将軍府外。”
士兵快速闡述了情況。
張繡皺眉,但也是立刻吩咐道:“把人帶到大廳去。”
“喏!”
士兵得令,立刻去通知。
張繡看向賈诩,道:“文和啊,看樣子軍中的情況,真是不樂觀。這才剛說到軍中将士橫行霸道的事情,事情就來了。”
賈诩道:“這種事情,早爆發,早解決。如果拖到後面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張繡道:“确實如此。”
兩人聊着天,起身就往大廳去。
當張繡抵達大廳門口時,擡頭往大廳内看去。他看到身着黑色長袍的中年文士,眉眼之間,透出一抹疑惑。
因為大廳中,站着一個身着黑袍,清瘦颀長的身影,那背影很熟悉。
一時間,竟是想不起來。
帶着疑惑,張繡大步進入。
張繡和賈诩進入大廳的瞬間,那清瘦颀長的身影轉身,面對張繡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。
刹那間,張繡瞪大眼睛。
饒是以他的城府,也不由得驚訝。
“見過張将軍!”
清瘦的中年人開口,臉上帶着笑容,更有一抹不凡的氣度。他又看向賈诩,不急不緩的道:“文和,久違了。”
賈诩看到中年人,也是眉眼一跳,很是驚訝。旋即,賈诩恢複了平靜,淡淡說道:“經年不見,文優風采依舊。”
來人,竟是董卓最倚重的謀士李儒。
李儒,字文優。
他是董卓的女婿,兼心腹謀士。董卓之所以能立足關中,能位極人臣,李儒的功勞毋庸置疑。論資曆,賈诩在董卓的麾下,那都比李儒差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