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鳴泰汗流浃背,額頭冒冷汗道:“陛下,兵部已經全部核實完畢,并無缺額,順天府的撫恤金已經在三天前全部下發下去,一切都按照章程走完!”
崇祯壓低聲音,怒道:“那你來告訴朕,為何通州張家灣的張松的家人,沒有領到撫恤金?為何衙門裡說禦林衛沒有這個人?”
閻鳴泰道:“陛下,兵部負責簽字,負責發錢,但是是由軍官們領了錢,一層層發下去的,撫恤金也是軍官們派人送下去的,禦林衛因為剛成立,暫由京衛總督派人下發到衙門,再由衙門去執行!”
他把矛頭立刻就指向了襄城伯李守琦身上。
李守琦已經派人去打點兵部上下了,就是要堵住大家的口。
至于他下面的人,好說,誰都不敢亂說話。
崇祯怒道:“襄城伯你給朕滾出來!”
李守琦全身冒汗。
“臣在!”
“你來告訴朕,為何衙門裡會說沒有張松這個人!”
李守琦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的速度如此之快,竟然直接把禦林衛和白杆兵給調入進了京師。
“臣罪該萬死!臣已經将撫恤金交到下面,是下面的人辦事不利,臣一定嚴查!”李守琦眼珠子一轉,随即道,“陛下,負責發放撫恤金的是副總兵袁信!”
袁信立刻出列道:“陛下,臣已經如此将所有的錢全部派人分送到各個州府縣衙了,絕不敢有任何私藏!”
崇祯一鞭子抽過去,抽在李守琦的身上,抽得他慘叫一聲:“朕要聽的是為什麼衙門裡說沒有張松這個人,你是京衛總督,你給朕來解釋解釋!”
“陛下恕罪!陛下恕罪!臣冤枉,都是下面的人幹的,陛下明察!”
便在此時,幾個人騎着馬到了長安街。
因為長安街在閱兵,那幾個人連忙翻身下馬。
不是别人,正是錦衣衛的駱養性。
他是被崇祯派去調查李邦華調兵薊鎮的事,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。
他飛奔到這邊,衆人見他是錦衣衛指揮使,無人敢攔。
“卑職參見天子!”
“駱養性,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,朕不是讓你去查薊鎮調兵案嗎?”
“陛下,請過目!”
駱養性呈遞上來一份供書。
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一份供書。
“臣在路過通州的時候,遇到了幾個從山東過來的衛所士兵,還有一個千戶,他們早就抵達了通州,故意不去薊鎮,是因為有人故意制造事端,逼迫那些衛所士兵逃亡,而不去薊鎮!”
崇祯接過來,這上面每一個字都寫得清清楚楚,還有畫押。
“收買衛所千戶,故意逼迫衛所士兵逃亡,襄城伯,你很好嘛,朕要防禦薊鎮,你就把人逼走。”
“臣冤枉!”
“好,朕姑且不說這件事,待劉鴻訓查明再說!”崇祯拔出天子劍,用雙手杵在地上,寒聲道,“來,回到上一個話題,撫恤金去哪裡了?”
“陛下,臣不知,臣是冤枉的!”
崇祯的目光越來越冷,這筆錢絕對是進了李守琦的口袋裡了,在曆史上,他就沒有做過一件好事。
貪财、徇私、攻擊忠良!
國家都快亡了,這種人還在斂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