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冶州此時臉上笑容盡失,從椅子上站起來,指着徐昌明說道,
“徐昌明貪贓枉法,知情不報,按我燕國律法,理應押入牢獄。”
徐昌明看着來勢洶洶的陳冶州,沒想到那麼快就來了。
自從師長樂回來以後,陳冶州對徐昌明的敵視好像少了幾分,衙門裡四人的關系也要比往常還要融洽一些。
雖然陳冶州依然還是不會給徐昌明好臉色看,自從徐昌明來了以後,陳冶州笑面虎的名号就一點點殘失了,徐昌明總是有辦法讓陳冶州怒氣沖沖。
養氣功夫還是有所欠缺,徐昌明心想。
不過知縣大人曾給徐昌明說,要與陳主簿化解矛盾,陳主簿的事情他去解決,自那以後,陳冶州便與徐昌明井水不犯河水。
徐昌明倒也樂得自在,他也不想沒事招惹這個脾氣古怪的陳主簿。
可是今日公堂之上,陳冶州卻率先發難。
“你徐昌明堂堂一典史,朝廷命官,知法犯法,包庇贓款贓物。”
陳冶州看向師長樂,
“還請知縣大人定奪,将此人革去秀才功名、典史官職,靜等吏部發落。”
陳冶州是要置徐昌明于死地。
“陳大人言重了。”徐昌明坐在太師椅上,并未起身,而是吹了吹茶水,淡淡說道。
“陳大人如此污蔑于我,可曾有一絲證據?”
“李家寨就是證據。”陳冶州毫不放松,
“小鷹嶺剿匪,你李家寨将土匪财産侵吞大半,還敢說沒有此事?”
“土匪财物搶奪于我燕國子民,理當上繳國庫,你卻私分于民,燕國财産讓你如此瓜分,罪無可赦!”
徐昌明端茶的手頓了頓,陳冶州竟知道此事,三合村怕不是出問題了。
“絕無此事。”徐昌明還是穩了穩心神。
陳冶州大笑,
“你說沒有就是沒有嗎?堂堂朝廷命官欺君之罪。”
“來人,帶證人上來。”
一捕快将一人帶上公堂,徐昌明看此人有些眼熟。
想起來了,是李家寨的村民,他還參與過一些村内事務,徐昌明内心直呼糟了。
陳冶州看着來人,
“李深,”
徐昌明卻截斷了陳冶州的話,問道,
“李深,家中老母可好?女兒可曾婚配?聽說你這些天來收成不錯,可是真的?”
徐昌明一連串的發問,讓本就緊張的李深更是汗如雨下,身體抖動的幅度肉眼可見,笑容凄慘。
“李深,你莫要怕他的威脅,公堂之上,我看他有多大的膽子敢對你施害。”
“小,小的,小的知罪。”李深抖動的身體突然支持不住,一下跪趴在縣衙的地上。
“小的知罪,小的不該說典史大人的壞話。”李深一邊用力扇着自己的臉,一邊拼命磕頭謝罪。
“你,你。”陳冶州氣的說不出話來,他本可保李深性命,可是卻沒想到徐昌明竟拿此人的一家老小當場威脅。
燕國有此官員簡直是天大的不幸。
“知縣大人,徐昌明公堂之上就敢威脅證人,這成何體統?”
“陳大人,我看到治下村民,略加問候,有何不妥?”徐昌明看到這李深如此不經威脅,稍微松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