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達攤開看了數眼。
目光忽明忽暗,似懂非懂,随後又有些暴躁起來:“你就不能把話說明白些麼?!”
“看不明白說的再明白也無用。”法正淡笑。
“那大王那呢!?”
“大王是一等一的聰明人,豈能不懂?”
孟達咬着牙笑了:“照你說,我孟達便算不得聰明人了。”
法正連連搖頭:“我可沒說。”
“哼!”
孟達拂袖而去。
“信記得送過去,可要做的機密些。”
“你放心,比不得你法孝直是聰明人,我做些下手事還是會的!”
面對友人的負氣,法正也隻能無奈搖頭,轉而去收拾茶桌……
南陽。
“陪隸馬超,以一己之力扭轉敗勢,陣斬敵将,誅敵兵三十一人;有護錢糧、挫曹賊之功……”
“今,革去奴籍,賜爵關内侯。”
漢家制度,非軍功不封侯。
馬超此行護住大批黃金,所殺的諸葛虔本人就是個關内侯。
再加上帶上全軍扭轉勝局,更别說現在搞得海内洶洶,一群人沖着曹操狂噴。
一個沒有食邑的關内侯,還是當得起的。
憋屈多日的馬超,終是揚眉吐氣:“謝大王!”
跟着馬超一塊的幾個曲侯屯長,聽到這紛紛側目。
不過,人家憑本事拿的,實在無話可說。
“屯長馬周,從善如流,應對得當,是此戰關鍵,賞百金;升為曲軍侯!”
馬周大喜。
可别小看一個曲軍侯,這好歹也是個六百石的官,對等一地之縣長!
而屯長隻有二百石,如果運氣不夠好的話,自己估計還得幹個十年八年才有可能到這一步。
這一步跨過去,馬上就跟自己兩個上司肩并肩了。
兩個曲侯也各有金錢賞賜。
“大王有令,午後馬孟起來見。”
“喏。”馬超連忙抱拳。
衆人皆回臨時住處,一時感歎連連。
馬周不時打量着腰間的黑色绶帶,喜色怎麼都壓不住。
有了這玩意,他就算擠入朝廷命官的門檻了。
這時,門口走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,沖着他抱拳道:“軍爺。”
“侯爺!”
帳内衆人連忙起身行禮。
馬周同樣如此,目光不經意掃過馬超腰間:紫绶!
隻要有侯爵,不管是縣侯、鄉侯、亭侯還是關内侯,都一律佩紫绶;绶帶與三公同級,高九卿一等,是極榮耀的表現。
看着這绶帶,衆人不禁唏噓:終不是一個層次的人物啊!
兩人對視,一時無言,随後皆笑了。
“軍爺(侯爺)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
馬超先開口:“能否單獨一談?”
“自然!”馬周點頭。
營盤外,馬超轉過身,向馬周行大禮,以謝對方恩情。
馬周誠惶誠恐,連忙還禮:“侯爺折煞我了!我于侯爺而言,豈有恩情?不過一肉而已。”
其實,馬超不記他的仇,他已慶幸無比了。
“更何況,侯爺救我性命,又助我得此功勞呢?”
“彼時你為屯長,我為陪隸,不救你便是我失職所在。”
馬超搖頭,道:“一事就一事而論,好壞我還是分的清的。”
“再則,君與我,豈是一肉之恩?”
馬周不解:“還有其他?”
馬超神色微凝,随後歎道:“往日身在高位,難聽進人言;恰逢落難之時,得軍爺寥寥數語,如醍醐灌頂。”
“軍爺于我,堪稱半師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