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草,青草,還是青草。
在楊再興的眼中看來,這一路走來,除了能看到青草以外,幾乎就看不見别動東西,雖然說偶爾有那麼些林子、小丘什麼的,但總的來說還是青草居多,讓他心裡甭提有多憋屈了。
原本這次出征,俊辰是想讓楊再興留守山寨,隻是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得知,此次出征沒有他的份,直接就跑去纏上了許貫忠,一連三天,幾乎是形影不離,就連許貫忠吃飯睡覺的時候,他也跟着身邊,讓一向老神在在的許貫忠也不勝其煩,都有一種險些崩潰的感覺,無奈之下,隻能與俊辰商議,将他也一并帶了出來。
得到出兵機會到楊再興自是欣喜若狂,心想着終于有機會可以好好厮殺一番,然而理想是美好的,現實卻是相當殘酷的,一連走了那麼多天,居然連個毛賊的影子都看不見,這叫他如何能夠接受。
“蒼天啊,大地啊,你就可憐可憐我吧,發幾個毛賊到我身邊來吧……”楊再興張開雙臂,眼望藍天,自心裡發出一聲感概,隻是還沒有待他感概完,就有一支長槍在他的頭盔上重重的敲了一下,“嚎什麼呢!”
“誰!”楊再興頓時勃然大怒,要知道他在梁山上可是很有名的存在,一般隻有他打别人腦袋,哪有人敢打他的腦袋,如今他的腦袋在衆目睽睽之下挨了這麼一下,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!
就他瞪着眼睛,殺氣騰騰的四下察看時,腦袋上“砰”的又挨了一下,這下他總算知道時是哪裡在打他了,“好啊!可算讓小爺知道,是誰在這裡打小爺了!”隻是當他回過頭去一看,立馬就焉了下來,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,皮笑肉不笑地幹笑兩下,“叔父,怎麼會是你啊!”
許貫忠知道楊再興的性子,雖說平時他對自己也是頗為尊重,但是這小子的殺性太重,而且就他那個脾氣,許貫忠還真怕自己吃不住他,所以便找來楊志跟在自己左右,專門用來盯着楊再興。
說來也怪,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楊再興,就連見到俊辰,他都能夠大大咧咧地叫聲“喲,俊辰!”然後和俊辰勾肩搭背的,可唯獨見到了楊志,他就好像是老鼠遇到貓一般,立刻矮了半截,然後灰溜溜地找個地方貓着去了。
“怎麼,你小子莫不是翅膀硬了,不想見我這個叔父了?”楊志雙眼一眯,無形中透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,“你可是威風的緊啊,楊再興楊大少,知道的說的你是條漢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跑出來的瘋子呢!”
楊再興聽楊志這般說着,頓時尴尬的不行,環眼四下裡看看,幾乎所有人都是在那裡低頭憋着笑,更是讓他囧的不行,趕緊上前幾步,靠到楊志身邊輕聲埋怨道起來,“叔父,沒人的時候,你這般教訓我也就是了,如今這大隊人馬的,你還是這般教訓我,這讓我以後面子往哪擱啊!”
“哈!”楊志頓時被氣得樂了,“啪”的一下又給了楊再興一下,指着他的鼻子喝道,“我說你小子要不要臉啊,就你在山上幹得那點破事,如果不是大家夥瞧在我和主公的面子上,你小子的屁股早就讓牛鼻子打得開花了,現在居然還和我說面子,我現在真的要懷疑,你小子到底是不是我天波楊家的種……”
“如果我不是,那你不一樣不是了嘛……”楊再興心中忿忿,口中亦是在那裡嘟囔着。
“你在那裡嘀咕什麼呢?”楊志似乎聽到些什麼,雙眼一瞪,狠狠地瞥了一眼楊再興。
楊再興渾身一個激靈,立馬搖頭,脫口說道:“沒有,什麼都沒有嘀咕,叔父大人說的都對!”楊再興的這副樣子,落在周圍所有人的眼中,讓大家都是為之忍俊不禁。
楊志本待在數落楊再興幾句,就見前方一陣塵土飛揚,一名哨探飛馬來到幾人跟前,朝着許貫忠一抱拳,“軍師,前方有一少年攔路,口出狂言,言道我梁山上下無人是他敵手,秦明、王林、姚剛等将軍不忿,與其交手之下,竟無人是他敵手,如今栾廷玉将軍正與其交手,秦明将軍遣小人速速禀報軍師,讓軍師早做決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