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東西,死官差,啊!老子終有一日要扒了你的皮,”
金壯跌跌撞撞的一直朝前頭跑着,也不知跑了多久,隻知道他一停下就再也跑不動了,終于,在内心的仇恨支撐下,他跑出了這片廣袤的灌木林。
隻要再翻過幾座山,就是出關的關隘了,隻要出了關,什麼朝廷,什麼官府,統統便不存在了!
風雪迎頭吹來,金壯卻是雙眼圓睜,避也不避,又卯着勁繼續前行,在身後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。
可剛走出沒多遠,他就猛地低下頭,直接趴在雪地上,山下竟有一大隊人馬,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,怕得有數百人之多!
金壯不由臉色慘白,隻在心中暗罵道:“他娘的,抓個人用得着出動這麼多人的嗎?老子不就禍害了幾個女子,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陣仗!”
突然,金壯又發現有些不對,瞧下邊的人并未察覺到自己的存在,他不由大起膽子,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朝前爬了段距離。
待風小了些,他用力睜大了眼睛往下邊看去,那些人的衣服竟然與他平常在城中所見過的款式卻是一點不同,一點不像是漢人衣衫。
“他們不是官軍,他們是鞑靼人!”
金壯也不知該喜還是該哭,這些鞑靼人可是殺人不眨眼,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入的關,難道前頭那道關隘已經被他們拿下了不成?可怎麼也不見烽火?
就在這時,他突然聽到身後嘩啦作響,正要回頭便隻覺頸後一痛,随即兩眼一黑再無知覺。
不知過了多久,他好像覺得有人在叫自己,臉上還火辣辣的痛,他迷迷糊糊的擡起沉重的眼皮,便見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。
那胡須大漢見他醒了,也就住了手不再扇他耳光,而是冷着臉問道:“你是誰?怎麼出現在這荒山野嶺,鬼鬼祟祟的盯着我們看想要做什麼?”
金壯冷不丁醒了過來,左右一看,他的雙手都被駕着,四周全是人,他不由雙腿一軟,顫顫巍巍的道:“大王饒命!大王饒命!小的隻是路過,什麼都沒有看見,求你們不要殺我!”
“哼!什麼都沒看見?如此便好,快說!你是什麼人?我可不會再問第二遍!”胡須大漢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,明晃晃的刀刃帶着從天而落的雪花,一起落在了金壯的臉上。
“大……”金壯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聲音都啞了,忙急急的咽了幾口唾沫,“回大王,我是金家溝人,絕不是官軍的探子,請大王饒我一命,放了我吧!”
胡須大漢冷笑道:“官軍的探子?我還沒說你是,你反倒是自己急着招認了,給我拖下去砍了!”
“大王,饒命,我真的不是官軍,您看我這手指頭還是剛剛才被官差給剁去的!”金壯一邊說着,一邊不停的把頭往左手邊方向甩着。
胡須大漢臉色凝重,擡起手來,那駕着金壯就要下去的兩人便立即停了下來,大漢上前一步死死的盯着金壯的雙眼說道:“空口無憑,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,為了穩妥起見,我看你還是去死了吧。”
金壯忙不疊的道:“大王饒命,饒命!小的真不是什麼探子,我就是恰巧路過,無意撞見。”
“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,若是爽利些,我倒是可以不叫你曝屍荒野,給你挖個坑直接埋了就是,也省得刀殺起來疼,可你偏偏卻要學娘們一般,你不知道做探子遲早有這麼一日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