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往日不可說
晚上8點鐘,衆人在特精局的大會議室裡,等着青子為野島美子做心理輔導治療。
會議室裡很安靜,隻聽得到時鐘在滴答滴答的響着。
野島美子依舊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,看到這麼多人,她向後退了一步。
“來,有我在,不要怕。”
“慢慢躺在床上。”青子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溫柔的說道。
野島美子警惕的看着周圍的人,猶豫着沒有躺下來。
青子看了看說道:“蘇文和連風去搬一個屏風過來。謝謝。”
過了一會,蘇文和連風搬了一個木制的屏風來,這樣,其他人就看不見青子和美子了。
青子繼續對美子說:“請躺下。”
美子看着青子,終于躺了下來,她用驚恐的眼睛瞪着天花闆,兩隻手緊緊的攥着裙角,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。
“你的恐懼是什麼?”
“能告訴我嗎?”青子問道。
“廢棄的鐵軌,穿着一身皮衣的怪物,還有,還有他手中的曲柄!”
“這些,這些都太恐怖了。我似乎看到了我被曲柄砸死!”野島美子說着。
“那鐵軌是什麼樣子的?”青子問道。
“雜草和碎石裡面,鐵軌深深的嵌在裡面,鏽迹斑斑,有些地方似乎是暗紅色的皿。”
“因為時間久遠了吧,而被風幹。”
“能想象出有很多人在這裡卧軌。”野島美子顫抖着聲音說道。
“閉上眼睛,回憶往日的舊事,你想起了什麼?”青子慢慢說道。
“那是隆冬時節,我們還沒有來到櫻城,我們在南方的小鎮,因為下了一場雪,而更加陰冷。”野島美子陷入了一段不能言說的回憶。
細密的雪花還在陰霾的天空飄落着,寂寥和寒冷是這個冬日的曲調。
街上的冰結了薄薄的一層,卻極為滑,一個老婦人,顫顫巍巍的慢慢挪動着腳步。
她看起來快70歲了,住着一根黑色的拐杖,她似乎是要去對面吧。
可是,因為地面太滑了,她走起來是極為費勁的。
路上的人們匆匆忙忙的趕着路,沒有人理會這位老婦人如何。
這時,一個少女走過來,笑着說道:“您需要幫忙嗎?”
那婦人慈祥的笑着說:“謝謝你”
少女扶着老婦人慢慢的走過馬路:“小姑娘,你今年多大了?”
“16歲,老奶奶。”少女微笑着說。
“花兒般的年齡,真是個好姑娘。”老婦人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出來了。
“老奶奶,到了,您還需要我幫您什麼忙嗎?”少女甜甜的笑,在這個陰霾的天氣裡,顯得格外耀眼。
“有啊,我需要你,替我掙錢!哈哈哈!”老婦人忽然直起腰來,把手裡的拐杖扔的老遠,從臉上把布滿皺紋的臉皮撕了下來。
是個美麗的女人,長相卻很兇,她的力氣很大,用力抓着少女的兩隻胳膊。
“放開我,你要幹嘛!”少女掙紮着,卻一點用都沒有,她哭泣着,剛要喊出來。
那女人捂着她的嘴,威脅道:“敢喊一句,立刻殺了你!”那美麗的女人,猙獰的面孔讓少女瑟瑟發抖,停止了哭泣。
這時,有幾個路人經過,也隻是看了看,便匆匆離開,沒有人願意管這些事情。
漸漸白色朦胧的霧開始襲來,周遭越來越看不清了,從遠處駛過一輛黑色的轎車。
美麗的女人拉着少女,進了車裡,司機是個男人,他回過頭來,看起來文質彬彬,帶着一副眼鏡,說道:“好家夥,今天收獲很大啊,是幹淨的嗎?”
那美麗的女人笑着,捏着少女的下巴說:“我看應該是,哈哈哈,老實點!”
少女咬着嘴唇,眼睛裡噙着淚水,美麗的女人用膠帶紙把她的手腕綁了起來。
“姑娘,你好好聽話,我們給你安置個好人家,不聽話的,就把你弄到山裡去!”那男人惡狠狠的說道,衣冠禽獸這個詞語,用在他身上,最合适不過了。
車子開着,車裡安靜的很,少女看着車窗外的事物,越來越陌生,山巒越來越多,她的心沉到了最底下。
經過一段段盤山公路後,到了一個山村,美麗的女人拉着少女,跟着男人往前走着,周圍的村民看着這個少女,似乎是看到外國人一般。
少女吓壞了,腳已經不聽使喚,深一腳淺一腳的被帶着走。
走了很久的泥濘的道路,三人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口,敲開了門,出來一個老太太。
“你兒子有人伺候了!”男人眯着眼睛笑着說。
“這姑娘水靈,進來取錢。”老太太笑眯眯的盯着少女,滿意的點點頭說道。
兩人硬拉着少女進去了院子,才看見,這家五座平房連着,應有盡有,煞是有錢。
老太太笑呵呵的,強行挽着少女走進了裡屋,就見床上面半躺着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男人,很瘦,皮膚很黑。
“閨女,這是我兒子,也是咱們村的大英雄,想當年他可是為了咱們村造了橋、鋪了路。”
“哎,可是,去年我兒子為了救人,被大塊砸斷了腰椎。”
“你今後就在這裡伺候他,過段時間你們結了婚,就名正言順了。”老太太自顧的說着,全然不顧少女的哭泣和哀求。
“求求你們,讓我走吧,我媽媽還在等我,我們今天說好了,要去姥姥家的,求求你們了,我可以給我爸要錢。”少女跪下來哀求着他們。
他們隻是低着頭笑着,笑的這麼醜陋和惡心。
男人和女人收了錢便擺脫開少女的手,頭也不回的開車絕塵而去。
少女呆滞的看着汽車帶起的塵土,她知道,從此她的人生将不再有光明和美好,媽媽不知會焦急成什麼樣子了。
一切都毀了!老太太拉着少女坐在那癱瘓的男人身邊講着什麼......
那男人和女人開着車在回去的路上,男人說:“想什麼呢?”
“沒什麼。”女人回答道。
“你心軟了?”男人蹙眉道。
“沒有,我隻是想,要不要我們幹票大的,就不做了,我們去櫻城。”女人看着高聳如雲的山尖,一種無形的壓力壓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