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監控錄像
第四個月,三個案子,一點頭緒都沒有,兇手似乎更願意和姚益玩遊戲,規則和結局都已經設定好了,姚益僅僅是在遊戲裡被牽着走而已,偶爾透露出些線索,卻也隻能圍着城外守株待兔,這讓姚益苦惱萬分。
他捏着鼻梁,腦海裡一遍遍過案子的疑點:
第一個死者,齊力高中學生江晨明,被人溺死在圓形玻璃水缸中,嫌疑人姓名為阿瑪,特征腿部嚴重殘疾,穿着不合體的雨衣,但是卻是個高智商、高情商、有權利的人。
第二個死者,上市企業業務經理吳彬,吸毒過量而死,跳下地鐵站台被碾壓,注射毒品的針管上面及衣服幾處有另外一個人的指紋,指紋卻是已經死了三年的人的指紋。
第三個死者,本來與這兩個案子無關,是在北馬山發現的一具屍骸,法醫鑒定為已經死了三年,身份暫時難以分辨,然而因為吳彬的案子,才知道,這具屍骸居然是段國梁。
看似這些完全毫無關聯,卻似乎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,姚益不斷的梳理着,忽然,他從椅子上跳起來:“監控錄像!吳彬死之前發生的一切一定被錄下來了!”
姚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襯衣,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辦公室,他開車來到地鐵站,和相關人員說明來意後,工作人員帶着他進入到了機房,根據姚益的要求,工作人員調出了7月9日全天的監控錄像,早上6點30分上班早高峰開始,乘坐地鐵的人越來越多,姚益搜尋着每一個人,他不停的盯着,并且要求工作人員調成倍速,錄像裡的人群變成者一條條的彩色不斷地變換着。
“停!在13點50分那裡停下來!”姚益忽然喊道。
13點50分的時候,地鐵站裡一個穿着一身黑色長袖長褲戴着帽子的人,拖着一條殘疾的右腿,慢慢的向售票處走去,但是隻能看見背影,姚益期待他能轉身,沒想到的是,那人走着走着停了下來,就見他把頭轉過來,扭成了360度的角度,整個頭轉到了後背,那臉擡了起來,是青子!灰色的面容,詭異的笑着,嘴裂到了耳根處,姚益吓了一跳,他向後退着,差點摔倒。
“警察同志,您怎麼了?”工作人員趕忙問道。
“沒,沒什麼,看錯了,我看錯了。”姚益揉揉眼睛,才發現那人根本沒有回頭,虛驚一場。
“把畫面拉近。”姚益說着。
此時,才看見,那人在用戴着手套的手敲打着右腿,這是什麼意思:“能把聲音調出來嗎?”
“能是能,不過現場嘈雜,會很亂的。”工作人員說道。
“這不礙事,調吧!”姚益說。
頓時,機房裡充斥着地鐵站裡嘈雜紛亂的各種聲音,報站聲,大聲喧嘩聲,打電話聲等等,姚益仔細聽着,當畫面再次拉近時,他聽見了一種有些厚重沉悶的敲擊聲,伴随着那人的手指。
“鋼闆!”姚益喊道。
那人殘疾的右腿,一定是假肢,用鋼闆固定的,兇手又在和姚益玩遊戲,可是,姚益不想玩兒下去了,他要結束這場遊戲,他要占主導地位。
那人停下敲擊的動作,又開始慢慢走動,他動作緩慢的走到對着地鐵站的休息椅上坐了下來,那條殘疾的腿,支在一旁。他就這樣坐着,再沒有任何動作,一直到15點53分,吳彬出現了!
吳彬走到那人旁邊,坐了下來,他在說話,姚益又讓工作人員把聲音調大。
“哥們兒,你說我能成英雄嗎?”吳彬的聲音顫抖着。
“能,隻要你想。”那人的聲音極其刺耳,像是用指甲刻意劃過玻璃,在機房裡被放大後,仿佛地獄裡傳來的百鬼喊叫聲,姚益和工作人員捂了捂耳朵,實在難以忍受。
這時,就見吳彬從随身背的運動包裡拿出針管,把藥吸進去,裡面的計量夠他瘋狂的,再紮進胳膊的靜脈裡,他閉上眼睛,感受着英雄的世界,可是,似乎這些量,對他不夠了,他皺着眉頭,很快清醒過來。
“這裡不能滿足你了,你試試這裡,我來幫你。”那人又說話了,并且拿起針管向吳彬的脖子出紮了過去,一支,兩支,三支!
姚益大喊道:“放大,再放大。”
姚益發現那人的手上帶着類似五指手套的東西,卻也不是,因為太過于貼合他的手了,似乎,似乎是:“人皮!”
工作人員被姚益的話下了一跳,不小心動了一下按鈕,快進了幾秒,姚益卻按住了暫停,就在16點整,吳彬跳下站台的一刹那,那人居然擡起了被帽子遮住的臉對着監控錄像笑。
那是怎樣一張臉!被燒的面目全非,一層褶皺疊一層,暗紅色的膚色,鼻子早已分不清,隻見的兩個扭曲的鼻孔,裂開的嘴,卻露出了潔白的牙齒,黑亮的眼睛盯着姚益,一個字一個字的說:“段,國,梁!”
搖着手,原來,真的是人皮的手套,隻不過,上面一定是段國梁的指紋!
姚益使勁捶了一下桌子,氣憤的轉身離開了,他走出來,站在地鐵站裡,匆匆的行人不斷的和他擦肩而過,到底誰才是兇手!是不是一群群普普通通的路人裡面,就有兇手?
姚益掏着褲子口袋,發現手機忘在了辦公室,沒有辦法,他隻得先回到辦公室,可是,當他打開門的一瞬間,他發現,他的辦公室有人來過!
姚益臨走時,夾在門邊的紙條掉在了地上,他撿起來紙條扔進了垃圾桶。
走到桌子旁坐下來,打開右手邊的抽屜,拿出檔案袋,裡面是姚益的體檢報告,被翻亂了,他起身将挂在牆上的畫拿了下來,從畫框的背後拿出一個用蠟密封的紙袋,姚益仔細的看着蠟封,顯然有人重新又封了一遍,在最左邊的細微處還是有用刀子割開過的痕迹。
裡面的文件沒有少,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迹,這說明那個人還沒來得及看,就知道姚益要回來了,可是,那人是怎麼知道的呢?
難到自己被定位了!不可能,手機忘記在了辦公室,怎麼會被定位?
姚益似乎想到了什麼,他疾步走到桌子旁,拿起手機,翻看着通話記錄,20分鐘前向外撥了一個陌生号碼,姚益撥了回去,等待了4聲嘟的聲音後,居然接通了,可是沒有人說話,一片嘈雜的聲音,隐約聽到了海浪的聲音。姚益馬上定位了号碼的位置,在海灣公園!
姚益叫上李凱,兩人一起開車來到了海灣公園的沙灘邊,姚益撥了電話号碼,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,李凱順着聲音跑過去,在一片礁石群裡發現了一隻斷手握着手機,屏幕還在亮着,鈴聲還在唱着。
“姚隊!”李凱戴上橡膠手套把斷手放進了證物袋。
“走,回隊裡,你把何關找來!”姚益說着。
“是,姚隊!”
30分鐘後,三人在解剖室裡圍着站在段國梁的屍骨旁,那隻斷手被放到屍骨的右邊。
“這手法,前所未有啊,活人脫骨,就像這脫骨扒雞,看了吧,我一拽,骨頭完整的出來了,肉就進到了我的嘴裡!真是美味啊!”何關用手把油膩膩的扒雞放進了嘴裡。
“我說何關,你行了吧,變态!”李凱看到這裡差點吐了。
“這話說的,我這可是為了給你們講解,才買的脫骨扒雞,30塊錢一隻呢!”何關呱唧呱唧的嚼着雞肉,白了李凱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