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的那句話,卻好似一個信号,讓何綿兒瞬間便清醒了過來。
她整理衣服,沖着風閑川招了招手,當下是示意他過來。皇後此番前來,必是要試探,而她無論如何,都不能讓商蓉入内。
風閑川看着方才還一臉瘋瘋癫癫的人,此刻卻是看起來清醒了許多。當下是俯身過去,隻聽得何綿兒道:“一會,陪我做一場戲。”
便聽得門外那看守的小太監是朗聲道:“娘娘,此刻陛下正同懷綿長公主在一并商讨事宜,娘娘還是不要打擾的為好。”
便聽得那商蓉道:“放肆!殿下同本宮夫妻一體,本宮難不成竟是連看都不能看不成?”
說罷,便是一副要往近闖的态勢。
商蓉貴為皇後,若是真心要往近闖,怕是也沒人敢攔。況且許雲卿怕宮中不少人察覺到什麼,除了許家軍扮作的禦前侍衛,便隻有皇帝貼身的人在外。
何綿兒随即是示意風閑川摔一個杯子到地上。
風閑川心念一動,随即是将那杯子摔在了門上。果不其然,皇後想要進來的步伐,便是一愣。
“陛下息怒,稍安勿躁,皇後也是好心的。”何綿兒随即是故意開口道,便是讓門外的人能聽得到。
那商蓉見狀,立馬是跪倒在地道:“陛下息怒,臣妾并非故意。”
那風閑川尤且是重重地拍了拍桌子,咳嗽了起來。
這咳嗽聲,卻是有幾分弄假成真,畢竟,不仔細聽來,說又能聽得出,此人究竟是誰在咳嗽。
何綿兒随即是悄悄開門出去,見那商蓉還跪在門口,立馬是朗聲道:
“皇後娘娘還是回去吧,您也知道,陛下這些日子一直是食欲不振,再要是被氣出個三長兩短,我們可是擔當不起。”
那商蓉擡頭是望了何綿兒一眼,是笑眯眯地站了起來,好似方才衆人怪罪的并非她一般。
這才是福了福身子道:“既是如此,陛下可一定要....保重身子。來人,将本宮親自煲的這鍋湯,給陛下留下來。”
何綿兒伸手接了過去,心下詫異,這商蓉實在是變化的厲害。昔日是十指不沾陽春水,如此竟是會下廚煲湯。
眼看着那商蓉離去,何綿兒這才是松了口氣。
回到房内,心下暗暗思索,這一日,大抵是比較好過的。但明日,長公主夜不歸宿,留宿在宮中的消息,大抵就會慢慢傳開,徒惹衆人流言蜚語。
她也知曉,今晚非常關鍵。新皇好幾日不露面,大抵宮中朝中也有了不少關于他身體的猜測。
今晚怕是會有不少有心之人前來探視,究竟如何,才能打消這些人的疑慮?
更何況,她已經是兩次婉拒商蓉于門外,正所謂,事不過三,那麼第三次,商蓉怕是無論如何,都要想辦法進來。
念及此,何綿兒心知,明日定是會十分難熬。
隻需得熬過了明日,她便可将新皇駕崩的消息昭告天下,同時,立新君。
但究竟該如何,才能名正言順地待在宮中?
何綿兒突然是想到了新皇寫給自己的那份書信上,提到了立丞相為首輔大臣。
丞相大人浸潤朝堂多年,相信此刻喚他入宮,他定是能想出什麼妙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