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!--go-->李婉婉跟他僵持了一會,最後陶堰先回了酒店,陶堰坐了她的車,說是這一趟來的匆忙,什麼都沒有安排,身邊連人都沒帶。
先把他送到酒店,車子停在酒店門口,陶堰沒有立刻下車。闫瑾覺察出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問題,就随便找了個借口下車。
車内就他們兩個,陶堰閉着眼,像是在休息。他今天是喝了酒,但也不至于到他這個地步。
李婉婉等了一會,見他一直沒有要下車的意思,咳嗽了一聲,說:“你自己能走進去麼?”
陶堰沒什麼反應,仍閉着眼睛,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。
李婉婉:“要不要我送你上去?”
她試探性的問。
片刻後,陶堰突然伸手搭在了她的腿上,這一下子,吓了李婉婉好大一跳。
她下意識的縮起了手,沒有跟他碰到。
她側頭看他,他仍閉着眼,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,不知道在想什麼,陰沉沉的,感覺下一秒就要揍人。
李婉婉抿了下唇,她今天穿的是裙子,他的手掌炙熱,即便隔着布料,仍能感覺到他掌心傳過來的熱量。這個姿勢,有點那啥,李婉婉是個禁不住美色的人,色字當頭,總是很容易沖昏頭腦。
陶堰長得可不賴。
她有一點心癢癢的,想到他剛才說跟李雯落結束,突然就生起了一個癡心妄想的念頭。
正當她遊神的時候,陶堰動了動中指,“明天把戒指送回來給我。”
“啊?什麼戒指?”
他睜開眼,收回了手,說:“你說呢。”
對視片刻後,李婉婉便想到了,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
說完,陶堰就自己推門下車。
李婉婉微微松了口氣,又有一點兒失望,看着他邁着兩條大長腿,啧啧了兩聲,用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子,把自己的色念打掉。
闫瑾适時回來。
李婉婉給萬歲打電話,跟他商量去他那邊工作的事兒。
萬歲說:“你老公都找上門了,你到我這裡來打工,顯然不合适。”
“什麼老公不老公的,又不是親老公,到他跟前去打工,我甯可去你那邊。”
“不要開玩笑了,我沒工夫在你們兩個感情裡牽扯不清。”
說完,萬歲就給挂了。
回到家,李婉婉翻來翻去沒找到陶堰的那枚戒指,也不知道塞到哪裡,對戒找不到,鑽石戒指倒是還在。
她一隻手捧着下巴,盯着戒指發呆。
郝溪進來,她都沒有聽到,“你在想什麼呢?”郝溪在她身側坐下來。
李婉婉回神,也沒瞞着,“陶堰今天殺過來了。”
“哦?來抓你回去的?”
“好像是。”她把戒指盒蓋上,轉身面向郝溪,一本正經的說:“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麼?”
“讓你回去好好當陶太太。”
“哇!這麼容易猜?”
郝溪笑了笑,摸摸她的臉,說:“你這個樣子,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其他。”
“我覺得很奇怪啊,他還說他跟李雯落結束了,你說神奇麼?我一直覺得陶叔過世,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我踢開,這需要考慮麼?這根本就不需要考慮那麼久,他那麼喜歡李雯落,我覺得不至于為了陶家的家業而放棄。你說他幹嘛要這樣?”
郝溪歪頭,“是不是對你産生感情了?”
這句話說出來,李婉婉都不敢聽,立刻捂住她的嘴巴,“不可能吧。”
郝溪拉開她的手,笑道:“也不是沒可能,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。如果真是這樣,也算是修成正果。”
“什麼正果?你問過我,我喜歡他麼?”
“你這一顆花心大蘿蔔,隻要對方顔值過關,你還能不喜歡呢?”
“啧,你這怎麼說的我跟渣女似得。”
郝溪撥弄她的頭發,目光溫柔的像是看着自己的親姐妹,“要真是如此,你們就好好在一起,你也收收心。”
李婉婉的心裡還有點扭轉不過來,這時,她突然想到了對戒放在了哪裡,她跑去房間拿出了皮箱,就放在暗袋裡。她打開戒指盒,看着裡面一大一小的指環。
這戒指是她買的,買的卡地亞最貴的一款對戒。
她買這些都沒考慮款式,隻看了價錢,現在瞧着,這款式她一點也不喜歡,好像連戒指的大小都不合适。這戒指,陶堰隻在婚禮上戴了一下,從未過問,這會倒是過問起戒指了。
喜歡?想到這個詞,她就冷不丁的縮了下脖子,趕緊搖頭,不能夠,怎麼可能。
啪的一聲,她把盒子蓋上,将盒子丢到床上,等明天給他還過去,再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再說。
郝溪回到房間,林凡站在窗口吸煙出神,她看了一眼後,自顧自的說:“我看婉婉跟陶堰估計能成,她這以後有了着落,我就放心了。她這個人活的沒心沒肺,看起來一無是處,又懶又廢。不了解她的人,一定覺得她家庭幸福,家裡人都寵着她,才會變成今天這種性格。”
“其實她在家裡最沒有存在感,早年還被丢在鄉下養着,她也不是心大,她隻是不願意跟自己的家裡人計較,不願意跟陌生人計較,計較的多了,活着就累。我以前總不想承認,我其實很羨慕她,很羨慕她對生活的态度,想要就伸手去拿,不要就不要了,不為誰而活,活的随性又高興。是個廢物又怎麼樣?别人的閑言碎語又如何?别人的言語,别人的想法,有自己活的開心重要麼?”
林凡回過頭。
郝溪突然就轉了話題,“洗過澡了麼?你先洗還是我先洗?”
林凡:“我洗過了。”
“那我去洗澡了。”
郝溪拿了換洗的衣服,又開始自言自語,“日子過的不自由,其實活着也沒多大意義。”
“什麼?”林凡沒聽清楚。
“沒什麼,我說婉婉傻人有傻福,她的福氣到了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郝溪很快就轉過身,自顧自的進了衛生間。
洗完澡,郝溪對着鏡子擦完護膚品,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好一陣才回過神來,說:“我今晚跟婉婉一起睡。”
林凡走到她身側,在她跟前蹲下來,拉住她的手,“怎麼了?你在想什麼?”
郝溪轉過身,捧住他的臉頰,說:“我沒想什麼啊,我在想,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要個孩子。”
她臉上揚着淺淺的,溫和的笑意。
林凡愣了愣,“你想要孩子?”
“沒有,随便開個玩笑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已經不能生了。”
林凡抿住唇,握着她的手緊了緊,“我們可以領養一個,就跟自己的是一樣的。”
她搖搖頭,“别了,我不想要别人的孩子。對了,過兩天,我們去掃墓吧。不過要去海市,那邊很危險。還是等風頭過去了,再說吧。”
林凡抱住她,
随後,郝溪去了李婉婉的房間,幫她排憂解難。
郝溪說:“如果陶堰真的跟李雯落結束了,你們又不能離婚的話,我真的覺得,你可以考慮跟他好好發展。别老是沒心沒肺的了,好好的想想自己的未來,找個靠譜的男人,給自己找個靠譜的工作,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小日子。”
“說實話,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,我當初就不應該讓你蹚渾水,你若是不蹚渾水,現在就不用跟我一樣,每天都像是站在懸崖邊上,心驚膽戰的活着。”
李婉婉有點困,但她還是聽清楚郝溪的話,她啪的一下,十分粗魯的打在她的嘴上,把她的嘴巴捂住,迷迷糊糊的說:“你說什麼鬼話,我可沒有心驚膽戰的活着。”她說着,伸手抱住她,整個人靠過去,小貓一樣的在她身上蹭了蹭,說:“其實我要真的死了,我也不後悔幫你。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