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一經傳出,一連幾日,前來攝政王府登門拜訪的人數不勝數,可卻偏偏不見某個人的蹤影。
就在祁辰以為這招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的時候,宮裡突然傳來一個消息——衛老國公親自進宮替長孫求娶長公主,而千梵居然當場就應下了!
聽到這個消息,祁辰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,怔怔地道:“這……會不會太順利了?”
夙千離臉上的驚訝不比她少,但随之而來的則是一股子暗火,雖然這個結果是他們所期盼的,但他心裡就是不舒服,别以為他不知道當初紀簡曾經觊觎過辰兒的事,現在搖身一變居然成了自己的妹婿,真是越想越窩火!
夙千離的想法也很簡單,既然我不舒服了,那麼你紀簡也别想舒坦!
于是,夙千離二話不說,黑着臉就往外走去。
“哎你幹嘛去啊?”
“揍人!”
丢下這兩個字,夙千離便氣急敗壞地大步離開了。
南子浔一進門剛要同他打招呼,不想後者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往外走去。
“他這怒氣沖沖地幹嘛去了?”南子浔詫異道。
“找紀簡。”
南子浔輕笑了一聲,奇道:“他找紀簡做什麼?”他怎麼不知道這兩個人的關系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好了?
“洩火。”祁辰涼涼睨了他一眼。
洩……火?南子浔眼中劃過一抹玩味,這話很是令人深思啊!
“收起你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,有事就直接說事,沒事别在這兒杵着,我們府上可不管晚飯。”祁辰相當不給面子地斜了他一眼。
“别啊,祁辰,咱們的交情還至于計較這些嘛!”南子浔一副套近乎的表情。
祁辰擰眉看着他:“你不會就是專門來蹭飯的吧?”
“怎麼可能?!”開玩笑,蹭飯隻是他很重要的目的之一!
祁辰就這麼冷眼看着他,靜靜等着他的下文,果然,南子浔撐不住了,老老實實地承認:“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來蹭飯的。”
“小五呢?”
“一會兒就到!”南子浔立刻腆着臉笑道。
祁辰翻了個白眼:“……”她就不該問!
……
拆桐花爛熳,乍疏雨、洗清明。
又是一年清明,祁辰照例帶着兩個孩子去滁州給師父上墳,墓碑旁,還有另一座無字碑,這些年來,祁辰每次過來都會在那座無字碑前放上一束藍色的風信子。
“娘親,這座碑祭奠的是何人?”夙瑾好奇地問道。
“是……一位故人。”
夙瑾還要再問,卻被夙瑜暗暗扯了一把袖子,用眼神暗示道:沒看父王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嗎?!
說來也怪,每年父王陪母妃來滁州上墳時心情都不會太好,但偏又不願意留在京城,真是令人費解!
夙瑾悻悻地閉上了嘴,十分識趣地沒有再去挑戰自家父王的底線。
然而僅僅是安靜了這麼一會兒,小家夥就憋不住了:“娘親,我聽非煙姨姨說,你以前就住在這裡是嗎?”
“嗯,這裡是娘親從小長大的地方。”說到這兒,祁辰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遠而懷念起來。和師父相處的那些年,雖然有些枯燥乏味,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懷念居多。
“娘親,我們可以在這附近逛逛嗎?”夙瑾眨了眨眼睛,滿眼的期待。
祁辰輕聲笑了笑:“好啊!”
“哇,太好了!”夙瑾頓時激動起來,拉起夙瑜的手就往前飛奔而去。
祁辰瞥見某人還臭着臉站在原地,心中不免有些好笑,走過去晃了晃他的胳膊:“喂,這都多少年過去了,你怎麼還是那麼小心眼?”
夙千離繃着臉,輕哼一聲:“這都多少年了,你不也沒忘了他?”
“夙千離。”
她的語氣突然鄭重其事起來,吓了夙千離一跳,皺眉道:“怎麼了?”
隻見她認真端詳着自己的面容,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歎氣的,就是不說話,夙千離眉心越皺越緊:“到底怎麼了?”
“果然是歲月不饒人,你都開始長皺紋了。”祁辰歎道。
夙千離臉色黑了黑:“你嫌我老?”
“唉!”祁辰幽幽歎了一聲,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安慰道:“要我說,你也别太傷心,說起來畢竟你比我大了足足七歲,都三十二的人了,長皺紋委實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,你放心,不管你老成什麼樣我是不會抛棄你的!”
“祁、辰!”她不說這話還好,越說夙千離越窩火,那眼神簡直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