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辰自然瞧出了這二人之間的尴尬,于是主動笑着開口道:“過去的那些事就讓它過去吧,隻要大家都好好的,就比什麼都強。”
“最近茶樓生意不錯,千梵也别在這兒耽誤功夫了,趕緊回去忙吧!”
祁辰主動站出來解圍,千梵立刻如釋重負般地松了一口氣,朝祁辰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,然後朝夙千離和平肅略一颔首,便轉身離開了王府。
目光在夙千離和平肅之間來回打量了一瞬,祁辰覺得他們應該有是話要說,于是道:“你們兩個慢慢聊,我去看看她。”
祁辰離開後,夙千離和平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,兩個人坐在那裡,誰也沒有主動開口。
隔了不知多久,隻聽平肅輕輕喟歎一聲,道:“看來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怨我。”
夙千離面上神色如常,淡淡道:“你多慮了。”先帝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毀了裕親王府,那麼即便去查抄王府的不是他,也會是别人。
許是夙千離這副的冷淡态度刺痛了他的眼睛,平肅眸中劃過一抹掙紮:“其實當年……”
“如果你想同我說的就是這個,那就沒必要開口了,往事不可追,該放下的我也已經放下,如今的我早已無心再去計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。”夙千離神色淡淡地打斷了他,眉宇間一派平靜淡漠。
他說這話并不是一時意氣,而是他的的确确就是這麼想的,逝者已矣,況且,該為此事付出代價的人也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。
至于平肅,他還遠沒有重要到讓自己對此事耿耿于懷的地步。
平肅動了動唇,似是想要再說些什麼,但在那副淡漠而疏離的眼神面前,所有言辭上的解釋都顯得那樣蒼白。
“皇上的生辰宴過後,我便會回涼州,你……照顧好自己!”留下這麼一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話,平肅告辭離去。
他的背脊始終挺得筆直,一如斷崖邊上傲然屹立的青松,可不知怎地,夙千離卻從中讀到了一抹蕭索與蒼涼。
他蹙了蹙眉,到底是沒說什麼。
話分兩頭,卻說祁辰從府裡出來後,沒過多久就看見了正往陋室茶樓走的千梵。
“千梵!”
聽到她的聲音,千梵停下了腳步,轉過身來望着她,似是有些詫異她會突然追上來。
祁辰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,道:“千梵,我知道這件事帶給你的沖擊太大,你在一時之間難以接受,這很正常,你不用顧慮太多。其實換個角度想想,多一個關心你的兄長,也不是什麼壞事對不對?”
“所以,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,不要讓這件事影響到你。”
千梵朝她微微一笑,用手語同她道:“你放心,我隻是一時有些不習慣,我會很快調整好自己的。”
祁辰見狀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氣,然後接着道:“另外就是關于你身份的這件事,要不要對外公開,什麼時候公開,我們都尊重你自己的意願。”
千梵點了點頭。
“好了,該說的我都說完了,噢對了,晚上記得按時回來吃飯啊!”祁辰笑着叮囑了一句,然後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