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當然有證據!”祁辰的語氣十分肯定,她道:“死者下體有殘存的男子體液,而葛老闆昨夜不在,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?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祁辰的一番話徹底把葛升推上了風口浪尖,一時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,同情有之,嘲笑有之,看熱鬧亦有之。
隻見葛升臉上先後劃過震驚,恐懼,懊惱,尴尬種種情緒,卻唯獨沒有得知自己被妻子帶了綠帽子後的憤怒。他就如此肯定陳心蓮不會背叛他嗎?還是說昨晚在陳心蓮身上留下體液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?
“葛老闆對此有何看法?”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,祁辰直接問道。
有一瞬間,祁辰甚至從他眼底讀到了一抹愧色,他在愧疚什麼?醉酒後失手殺了自己的妻子還是另有什麼别的不可告人的理由?
“我……抱歉,我還是無法相信。”葛老闆的目光明顯有些閃躲,避重就輕地說道。
就在這時,陳心婷突然沖了出來,不停地厮打着葛升,嘴裡罵道:“是你,一定是你殺了我姐姐,葛升,你這個王八蛋我要你償命!”
“來人,把她拉開!”何捕頭皺眉喝道。
屍體很快被擡走,祁辰也跟随何捕頭等人一起去了衙門,葛老闆作為此案的重要嫌疑人也一同被帶走去錄口供。
到了衙門,何捕頭命人去帶葛老闆錄口供,自己則準備去一趟姚記酒坊,查證葛老闆的供詞是否屬實。就在他準備出門時,祁辰忽然叫住了他——
“何捕頭可否派人同我去城東走一趟?”祁辰問道。
何捕頭皺眉:“你是想去劉水家?”據方才葛老闆的交代,他昨夜一直和劉水在姚記酒坊喝酒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這個劉水應該知道些内情。
擡眼看了一下周圍作忙碌狀的衙役們,他道:“這樣吧,你先和我一起去姚記酒坊,然後咱們再一起去找劉水。”
祁辰點點頭表示同意。
路上,她忽然好奇道:“何捕頭凡事都習慣如此親力親為嗎?”
何捕頭哂然一笑,幹瘦的臉上露出一抹滄桑,歎道:“哪裡是我要親力親為,你也不看看整個衙門能有幾個人是我能使喚得動的!”
“了解。”祁辰了然地點了點頭,聰明地沒有再多問。正所謂各有各的難處,徽州衙門也未見得真如表面這般風平浪靜。
姚記酒坊。
一大清早的,酒坊這種地方自然是清閑得很,掌櫃的在案台後面慢悠悠地打着算盤算賬,跑堂的夥計坐在門台上打着哈欠。
何捕頭敲了敲案台:“掌櫃的,我們是衙門的人,想跟您打聽點兒事。”
掌櫃的擡頭瞥了一眼:“年紀大了,記性不好。”
何捕頭被噎了一下,卻聽見祁辰直接開門見山道:“掌櫃的,昨天晚上有兩個人在你這兒喝了一夜的酒,天亮才走,您有印象嗎?”
掌櫃的頭也不擡地撥拉着他的算盤,道:“每天在我這兒喝酒喝到天亮的人多的是,你們找哪一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