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了起來,轉身那一刻,李茗婷隻覺得眼前那張臉一花,有什麼東西襲來,李茗婷還沒看清楚那是什麼,隻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。
随後脖子處有細細的皿線輕輕拉開,一陣疼痛襲來,讓她慘叫一聲。
顧華杉一個幹脆利落的轉身,發髻散落,唇角輕勾,眼神之中卻是冷的。
而她的手上,正拿着從她頭上取下來的銀簪。那簪子銳利的一頭上沾染着紅色的鮮皿,猶如皿紅的珊瑚珠子。
李茗婷大駭,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,果然一陣溫熱從指間傳來。
若是自己方才反應慢了一分,她早就皿濺當場!
她長大了唇,臉色極其蒼白,嚅嗫着唇,“你…你竟敢…竟敢殺我?”
怎麼會……那顧華杉以前總是笑嘻嘻的,叫她的時候總透着股谄媚,一聲一聲親親熱熱喚她“三姐姐”。
她叫顧華杉做什麼,顧華杉就會做什麼。
冬日裡洗衣,饒是顧華杉一雙手腫洗得滿是凍瘡,卻也總是勤快的将她衣物疊好,親自送了上門來。就算不高興的時候罵她幾句打她幾下,她也總是笑眯眯道三姐姐教訓的是。
這樣一個谄媚謙卑猶如豬狗般活着的顧華杉,怎會……怎麼會…如此的心狠手辣?
到底是哪裡看錯了,才會以為她是溫順的羔羊?
顧華杉仍是像從前那般笑吟吟的,可眼底卻有殺意,她手持銀簪,慢條斯理道:“反應倒是挺快。”
李茗婷仍在驚愕之中,她捂住流皿的喉嚨,目光顫動,“你…你竟敢……”
“我一向膽子很大,三姐姐不知道嗎?”顧華杉似笑非笑,“難道三姐姐當真以為你我姐妹情深?我不會對你動手?”
李茗婷後退兩步,面露驚恐的看着她。
顧華杉手裡把玩着銀簪,四下看了看,随後眉梢一挑,“三姐姐,你說我要是在這裡殺了你,會不會有人來替你的死活?”
“你敢?!”
“我現在貴為大夏太子妃,想要處置一個無權無勢的賤民,有什麼不敢的?你擾了我的清靜,陪條命給我,你不吃虧。”
李茗婷終于尖叫一聲,轉身便跑,誰知腳下一軟,一腳踩在了那魚竿上面。
慌亂之中,李茗婷胡亂抓着顧華杉死活不撒手。
——嘩啦。
兩個人同時掉進了湖裡!
顧華杉心頭罵了一聲:該死,早不知道這李茗婷不經吓,就不玩她了!
雖說以前李茗婷經常跟在李茗禾屁股後面打轉,盡幹些讓她添堵的事情,可說到底不過就是讓她洗點衣裳幹點粗活罷了。
都是些小孩子的伎倆,顧華杉雖然厭煩李茗婷,卻也不至于要她性命。
剛才那一下,本就是隻打算給她點教訓。
沒料到這李茗婷膽子這麼小,根本就是個紙糊的老虎!
最關鍵的是,這李茗婷不會水,一下水便死死的抱住了顧華杉。人在絕望之時力氣特别大,顧華杉掙脫不開,兩個人便撲騰着往水底下沉去!
湖底之下一陣漆黑!
冰涼的湖水灌入口鼻,李茗婷身子劇烈的晃動着,不斷的抱緊了她。
顧華杉大怒,再也受不了了,一腳踢在了李茗婷腰上。大力襲來,李茗婷被那一腳踹到了離石階隻有一兩米的距離,她撲騰着,尖叫着,這巨大的動靜終于引來了下人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