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借刀殺人
大火燒了整整一夜,周圍趕來的居民想要滅火已經來不及,加上西北夜晚風大,眨眼的功夫蔓延,周圍一衆人家全部遭了殃,這其中就包括衛琮曦家,他家正好在下風口,轉眼的功夫,院子裡就燒了起來。
這一夜,陳縣令被從被窩中叫起來,才知道遠山鎮着火了,他披衣服匆匆出門,經過一夜的指揮,總算是撲滅了大火。
整個一條街,除了街尾的一家外,全被被燒了,好在大家發現的及時,死傷的人不多。
陳縣令也很快查到了起火源,是老鐘家,結合調查周圍鄰居的反應,陳縣令得出了李氏因為不滿老鐘把張寡婦引進門,而放火燒死了張寡婦和老鐘,還有張寡婦的兒子秋生,至于鐘秀靈…
捕快們在走訪時發現,鐘秀靈曾經跟人提過要去瀾京投靠母親的舊主。
陳縣令想,李氏對于老鐘不滿,心生怨恨,加上女兒已經被安排妥當,所以她殺了老鐘和張寡婦。
這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實了,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安撫好死傷的百姓。
這時候,捕快頭張應天拿着一份死傷名單過來,陳縣令盯着其中一個名字,瞳孔放大,渾身出了一層冷汗。
“大人,您怎麼了?”張應天不解的看着他。
陳縣令抹了一把冷汗,頭發瞬間白了幾根,他在死亡的名單中看到了施落。
施落已經死了,而衛琮曦受傷昏迷。
陳縣令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,隻是拿名單的手微微發抖。
“大人?”
張應天又叫了一聲。
陳縣令回過神來,道“走,本官去看看這些人。”
張應天點頭。
受傷的人都被安置在醫館裡,遠山鎮規模不低于一個縣,醫館有三家,盡管如此還是人滿為患,衛琮曦在一家叫正德都醫館裡。
陳縣令來的時候,他正躺和其他人一起躺在一張大通鋪的一角,雙眼緊閉,臉色蒼白,身上還穿着睡衣,單薄的衣服被火舌舔了幾個破洞,露出裡面被燒傷的皮膚…
陳縣令這是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衛小王爺,即使之前蘇安跟他說過跟着衛琮曦,可他還是猶豫了,所以後來他們并沒有任何交集。
聽到來人的動靜,衛琮曦睜開眼睛,看了一眼陳縣令。
陳縣令在官場多年,卻還是被衛琮曦到眼神盯得感覺不自在。
這裡人多,他不好對衛琮曦說什麼,便安排人給他單獨找了間屋子,又拿了些衣物什麼的。
衛琮曦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,他穿好衣服,拿了桌上的點心來吃。
陳縣令站了一會兒,艱難開口“衛公子,很遺憾,尊夫人的事…”
陳縣令一點不敢小看他,他閱人無數,看得出來,這個衛小王爺不簡單,不是池中之物。
衛琮曦沒什麼表示,他不說話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陳縣令想,果看來外界傳言是真的,衛琮曦對施三小姐毫無感情,不然不會這麼淡定從容。
良久衛琮曦才點點頭。
陳縣令知道他不願意多說什麼,隻好告訴醫館的藥童照顧他,不過他即将走的時候,衛琮曦忽然笑了一下。
陳縣令回頭,見他又閉上了眼睛,他皺眉,難道自己聽錯了?
…
施落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回南越的馬車上,馬車昨天出發,等她醒來,已經到了另一鎮子。
“衛琮曦呢?”她醒來第一句話這樣問。
武皇後握着她的手“珠珠,來日方長,你還會和他面的。”
施落不吭聲,不過心裡難受,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衛琮曦分别的時候,居然連個告别都沒有。
武皇後見她心情不好,怕她又想起衛琮曦的事情,便和她介紹沿途都風景,施落明白她的好意,既然已經出來了,她也不想困在自己的情緒中,心情慢慢都好了起來。
同行的還有蕭老頭和欣兒,欣兒已經正式拜蕭老頭為師,自然要跟着他。
一路上說說笑笑,越往南邊天氣越好,路上幾乎沒有什麼雪,行程也快了許多。
施落這邊暫且不說,衛琮曦受傷後,王涵卻急壞了,這場大火來的詭異,這是這麼個敏感的時候,王涵很難不多想。
出事那天王涵也派了人去,不過當時太亂了,他沒有看到什麼,對于施落的死,王涵不在意,甚至還有幾分高興,要想讓衛琮曦徹底和太子站在統一戰線,必要都聯姻是要有的,施落的死,正好是騰了地方,倒是省的他們動手了。
而且,王涵也是懷疑的,他懷疑是衛琮曦乘機殺人滅口,畢竟,衛琮曦和施落不和誰都知道,恐怕衛琮曦做夢都想殺了這個女人,如今終于動手了?
果然夠狠。
晚上,衛琮曦就來了,王涵看到他沒事,暗暗松了口氣。
“在下聽說了公子家的事情,節哀!”
王涵是在試探。
衛琮曦看着他,眼神格外的冷王大人哪裡看出我傷心了?”
王涵是真的沒有看出來,于是道“公子的妻去了,公子不傷心嗎?”
衛琮曦也不說話,就是看着桌上都燭火,他在想,失落那麼怕冷,昨晚連夜走了,路上會不會受冷?
王涵見他不說話發呆,越發看不透這位小王爺了,他覺得衛琮曦是越來越古怪了。
衛琮曦發了一會呆,然後擡頭道“王大人,我就不廢話了,說實話,我不信任太子,所以你對我而言也沒有份量。”
王涵并不惱,衛琮曦有這些顧慮實屬正常。
“那公子的意思?”
衛琮曦道“煤礦和工匠是我的,我誰也不會給,太子這邊,我隻會名頭,太子要的就是名,那麼,這些好名聲都是他的,我的條件就是太子在我回瀾京後,要幫我站穩腳跟。”
衛琮曦到要求不過分,王涵點頭“這件事來之前,殿下已經交代過,衛公子盡管放心,這些都沒有問題。”
衛琮曦笑“稍後會有人安排。剩下的事情太大了,我要和太子當面談!”
王涵也隻是來談煤礦的事,太子失寵太久了,他急需一個契機讓他從新回到衆人面前,還有得到皇帝都贊賞。剩下的事,的确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了。
談好後,王涵便準備動身離開,李羨九卻不願意了,他舍不得那熱乎乎的火鍋,水煮肉,水煮魚,幹鍋子,以及八方酒樓的各種菜。
王涵頗為無語“世子爺,别忘了,您還要趕在年前回去,若是皇宮的宴會您不露面,恐怕不好。”
李羨九看了一眼王涵“衛琮曦娘子死了?”
王涵點頭“很凄慘,人都被燒成焦炭了。”
“衛琮曦什麼反應?”
王涵耐着性子道“沒什麼反應。”
李羨九想了下道“王大人先回吧,我過完年再回去。”
王涵深深的看了李羨九一眼,不過也不在多說什麼,當天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