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以念不由的失笑:“聽起來,你爸媽和你的感情很好。”
“是啊。”秦宏宇趁機表示,“我媽肯定很喜歡你。”
黎以念怔了怔,下意識的回避了這個話題:“是嗎。”
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對待秦宏宇。是幹脆和他了斷,還是像微瀾說的那樣……試着信任他,給他一次機會?
秦宏宇看出來她的回避,笑容微微有些苦澀,但是他依然體貼的沒有追究,隻是找空姐要了一條毯子給黎以念蓋上。
他們到家的時候是維也納的傍晚。
廚房裡還有不少食材,秦宏宇簡單的做了晚飯,飯後黎以念走了出去,在院子裡的秋千上坐了下來。
沒一會兒秦宏宇也走了過來,給她帶了一瓶酸奶。
黎以念從他的手中接過酸奶,目光和他對上,男人眼底的溫柔讓她的心底蓦然刺痛。
她咬了咬唇,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:“宏宇,很抱歉……我想……”
“你打算拒絕我嗎?”秦宏宇低低的打斷了她的話。
黎以念怔了怔,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。
“在你拒絕我之前,我也有件事想告訴你。”他沉聲道,“我知道是什麼阻止你和喬嶼澤在一起。”
黎以念呼吸一窒,差點握不住手裡的酸奶。
“我了解你的一切,要猜到真相其實并不難。”秦宏宇沙啞的笑了笑,“尤其是你見到喬豐年以後的異樣……你不必擔心,我不會告訴任何人。”
黎以念臉上的皿色褪的幹幹淨淨。
她自以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,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勘破……雖然現在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她依然有種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扒光的恥辱感。
大概是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恐懼,秦宏宇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:“以念,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,我不會因此judge你……我隻會更心疼你,畢竟這并非你的錯。”
黎以念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她沙啞的苦笑着:“你不覺得……惡心嗎?”
“不。”秦宏宇的聲音有種小心翼翼的溫柔,“怎麼會呢……愛本身并沒有任何錯。何況你們并沒有傷害到任何人……我希望你能放過自己,放下這段過去,不要再用它懲罰自己。”
黎以念眼睫輕顫,忍不住擡頭看着他。
看來不是她的錯覺,男人的眼底有心疼和憐惜,卻沒有絲毫的厭惡或者任何負面情緒。
黎以念感覺到自己的眼眶熱的厲害。微瀾說她看人的眼光很準,看來她說對了。
或許是因為孤獨了太久,也被折磨了太久,所以這個男人的理解和安撫,對她而言彌足珍貴。有那麼一瞬間,她都恨不得自己能夠愛上他。
“以念,如果你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打算拒絕我,那麼你現在也知道我的态度了。”秦宏宇的聲音愈發小心翼翼,“你願意繼續給我機會嗎?”
“這對你不公平。”她啞聲說,“我依然……很難愛上你。”
“感情的事沒有公平不公平,隻有願意不願意。”秦宏宇輕聲說道,“你唯一不需要顧忌的就是我的心情。”
黎以念怔了怔,第一次主動握住了他的手,然後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上。
這個動作讓秦宏宇近乎欣喜若狂,他克制着心底的狂喜,小心翼翼的把黎以念攬在懷裡,動作很輕,像是生怕勒痛了她。
……
兩天後,喬嶼澤做了腦部CT,确認沒有顱内出皿以後,終于得以出院。
這個時候,他“生死未蔔”的一場大戲也順利落幕,他也從秦城手裡拿到了一份報告,這份報告如實的記錄了這幾天所有董事的動作,足以讓他看清楚很多東西,直接影響到他接下來的部署。
“除此之外,還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嗎?”喬嶼澤把報告合上,語氣多了幾分冷意。
秦城想了想:“呃……黎小姐那邊……”
“她怎麼了?”喬嶼澤的語氣立刻變得嚴厲。
他很清楚黎以念兩天前就回到了維也納。想到喬豐年已經知道了黎以念的存在……難道是喬豐年擔心他不肯和雲時聯姻,所以對以念下手了?
頂着上司冷冽的目光,秦城吓得有些結巴:“沒……沒有,黎小姐暫時還好好的,隻是……她最近似乎和那位秦醫生同……同居了。”
同居一詞讓喬嶼澤的眼底猛的深暗下來。
“是嗎?”他的語調有種奇異的冷靜。
“咳……不僅如此,黎小姐似乎還……還允許那位秦醫生送她去學校,兩人算得上……出雙入對。”
說完這句話,秦城就吓得不敢再看boss的臉色。
不過讓他意外的是,喬嶼澤并沒有震怒,不僅如此,他似乎還輕輕的笑了起來。
隻是這份笑意異常的冰冷凜然。
雖然沒有什麼大礙,但喬嶼澤還是借着這個機會在家休養,日常除了處理郵件,就是接待一波又一波的訪客。
訪客除了公司的董事高層和合作對象,還有他的兄姐。喬彥洵和喬雁妮隻是試探了幾句,至少保證了表面上的友好,但是喬晏森過來的時候,臉色卻極為難看。
看來喬豐年至少教訓了他一頓。
喬嶼澤仗着自己還沒複原,也懶得起身迎客,他躺在沙發上吃着水果,看起來頗為惬意。
這一幕讓喬晏森到了臉色更為鐵青。
“雲時集團的大小姐根本就不喜歡男人。”他忽然冷笑,“她雖然勉強自己跟你約會,但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跟你結婚。你這次重傷,她根本就沒露面吧?”
喬嶼澤笑了笑:“二哥的消息還挺靈通的。沒錯,雲大小姐的确不喜歡男人,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會跟我結婚。畢竟一個心兇寬廣并且門當戶對的丈夫并不好找。她頂着這個身份,不可能公開出櫃,而我能為她提供最好的掩護,也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。實話說,假如她喜歡男人,她還未必會答應和我結婚。”
喬晏森一副被噎住的樣子。
“我果然小看你了。”他冷笑了一聲,“為了那個位子,你什麼都能拿出去交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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