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二哥你比起來,還是差一點,畢竟我恐怕做不到不顧手足之情,也做不到徹底丢掉良知和底線。”喬嶼澤把玩着手裡的桃子,臉上依然帶着笑,“另外……或許你已經意識到了,自從你試圖謀殺我開始,你在父親那裡就徹底失去了資格。那個位子未必是我的,但肯定不會是你的。”
此話一出,喬晏森就豁然站了起來,一副恨不得上前和他拼命的架勢,秦城趕緊擋在喬嶼澤面前。
好在喬晏森還保留了幾分理智,并沒有真的對他動手。
他深深的盯了喬嶼澤一眼:“我們走着瞧!”
說完他轉身往外走。
喬嶼澤看着他的背影,卻低笑着開了口:“慫恿你對我動手的人是誰?二哥,也虧得我運氣好,要是我真的死在那場車禍裡,那麼作為元兇的你也肯定落不到什麼好。大哥和三姐就一下子少了兩個競争對手,他們肯定高興壞了。也許你該好好想想你究竟被誰當槍使了?”
喬晏森的背影晃了一下,他沒有回頭,但是喬嶼澤依然看得出他的憤怒。
“你别想挑撥離間!”他丢下這句話,大步走了出去。
喬嶼澤低哼了一聲,撿起一枚聖女果送入口中。
秦城卻眼睛一亮:“四少,這招高啊!二少沖動易怒,三小姐卻心機深沉,恐怕背後慫恿二少的就是三小姐!這下他們兩人的聯盟就被破了!”
喬嶼澤卻輕嗤了一聲:“那你也太小瞧我這位大哥了,他看起來不動聲色,實際上最恨我的大概就是他了。不對,應該說,大哥痛恨我們每一個人,畢竟他是長子,很長時間他都以為豐喬總裁的位子一定是他的。”
秦城頓時不敢說話了。
看來喬家果然是暗潮湧動,這趟水不是一般的深……不過四少心思缜密手腕過人又不至于毫無底線,能跟着這麼一位上司,他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很好。
“算了,我交代給你的事,辦好了嗎?”喬嶼澤漫不經心的開口。
秦城一愣。畢竟喬嶼澤交代他去辦的事很多,他哪知道喬嶼澤說的是哪件事?
他想了想,唯一還沒有反饋的就是……
“您是說……喬董的那份……咳咳……名單?”他試探性的問道。
喬嶼澤挑了挑眉,沒說話。
秦城立刻知道自己猜對了,他趕緊從文件裡找出一份名單。
“凡是能調查到的名字,我都放在了這份名單裡。您看看。”
喬嶼澤伸手接過,從最近的年份開始看起,他的指尖從那幾個人名上掃過,略帶譏诮的笑了幾聲。
他的目光往上移,在二十六年前到二十四年前這個區間,隻有一個名字。
文妍。
他的目光閃了閃,把這個名字相關的所有信息都記在了心裡,目光又接着往上掃,大略的看完了這份名單,就随意的放在了一邊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這裡暫時用不到你。”他說着撫了撫眉心,神色流露出幾分疲倦,“還有什麼重要的文件需要簽字?啧……說好的休養,根本一天都不得消停。”
“最近重要的幾分合約您已經簽過了,不是特别緊急的工作,我不會拿來打擾您。”秦城很上道,“您好好休息。”
喬嶼澤滿意的颔首。
待秦城離開以後,他立刻給季衍铮打了電話。
他不可能親自去調查黎以念的生母,那樣太紮眼了,所以他隻能拜托給季衍铮。
思來想去,喬嶼澤發現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季衍铮,他相信這個男人有足夠多的手段把這件事辦的滴水不漏,而且就算季衍铮發現真相,也不會大驚小怪。
果然,季衍铮在聽完了他的要求後,很淡定的一口應下,甚至不曾詢問原因。
結束這個電話,喬嶼澤又直接打給了他安排在黎以念身邊的兩名保镖。
得到的反饋是,黎以念和秦宏宇去了瑞士度假。
兩個人一起,度假。
他冷冷的勾起唇角,用力挂斷了電話。
……
因特拉肯隻是瑞士的一個小鎮,但是因為風景優美,是世界聞名的度假勝地。
喬嶼澤抵達的時候,天空飄起了小雨,遠處的少女峰掩映在蒙蒙細雨中,看起來像是一幅中世紀的油畫。
他并不怎麼費力就找到了黎以念目前居住的酒店。
辦好入住以後,他并沒有回房間,而是離開了酒店,在小鎮裡漫步。
小鎮很小,小到不過幾分鐘,黎以念的身影就躍入他的眼簾。
還好,此時秦宏宇并不在她的身邊。
她站在移動的冰淇淋餐車前,笑着從賣冰淇淋的女孩手裡接過一個三球的冰淇淋。
紅色是西瓜味,白色是酸奶味,藍色是藍莓味……她的口味果然多年沒變。
喬嶼澤喉結一滾,舉步朝她走去。
黎以念剛剛咬了一口冰淇淋,所以轉身的時候,她的臉上還帶着滿足的笑。
直到男人颀長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。
她的眼眸瞬間睜大,手裡的冰淇淋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。
喬嶼澤已經走到她的面前,他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多大的驚吓,順勢攬住她的腰,對着賣冰淇淋的女孩,用流利的德語重新點了一份一模一樣的冰淇淋。
懷裡的女人溫熱的身軀異常的僵硬。
當女孩把做好的冰淇淋遞過來的時候,她終于忍不住了,壓低了聲音問道:“喬嶼澤,你要瘋到什麼時候!”
喬嶼澤付了賬,接過冰淇淋遞給她,微微一笑:“賠你的。”
黎以念呼吸急促,依然兇狠的盯着他,沒有伸手去接。
喬嶼澤也不在意,隻是沉聲問道:“秦宏宇呢,我還以為他陪你一起。”
她咬了咬唇:“他有個很重要的講座要參加,所以他今早離開了。”
喬嶼澤笑了:“非常好。”
黎以念攥緊了拳,隻覺得渾身無力。
該說的她都說了,可是這個男人就是該死的不在意,她說再多遍又有什麼意義?
“我們換個地方。”喬嶼澤的心情看起來依然不錯,他攬着她的腰,不容分說的帶着她往遠處的草坪走去。
黎以念隻能跟上他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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