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,可以讓父母封存自己親生女兒的記憶,還在她的臉上弄出那麼大一塊胎記來?
至少,記憶中的那個小女孩笑容燦爛,一派天真,一看就很受父母嬌寵。
楚微瀾看着他沉吟不語的樣子,心裡忐忑極了。
“衍铮,你覺得我該把這個胎記消除嗎?”她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季衍铮終于從沉思中回神。
“你是怎麼想的?”他低聲問道。
楚微瀾咬了咬唇,擡頭看着他,終于下定了決心:“我……我想把胎記去掉。我想知道小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季衍铮眸光深邃,定定的看着她,有一陣子沒說話。
他當然也希望她能記起小時候的事,畢竟她的記憶裡很可能也有他的身影,他迫切的想要驗證這一點。
可是……
當初那個分明受父母嬌寵的小女孩,為什麼會被父母封存了記憶?
必然是發生了極為不堪的事,她的父母才會出此下策。
季衍铮伸手撫上了她的臉蛋,目光落在那塊已經小了許多的胎記上。
或許隻要一個晚上,就能把這塊胎記徹底除去,可是……接下來等她的,會是什麼樣的結果?
“衍铮?”楚微瀾拽了拽他的衣服,“你……覺得呢?”
“我想先調查一下。”季衍铮冷靜的說着,“也許可以查到當初都發生了什麼。”
這樣也好。
楚微瀾輕輕點頭,伸手攬住了他的腰。
“對不起,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。我隻是……怕你為難。”她悶悶的說着。
聞言,男人心底壓抑的幾分怒意又被勾了起來。
“你不是怕我為難。”他的聲音冷淡的不含絲毫的情緒,“你隻是不相信我能和你一起承擔。”
楚微瀾張了張嘴,最後不服氣的辯駁:“我也就猶豫了兩天……本來今天就準備告訴你了……”
“是因為你知道自己遲早瞞不住的吧?”季衍铮捏着她的下巴,語氣聽起來涼薄極了,“還扯出來一個身體不方便的借口?楚微瀾,你還真是能耐了!”
她不愧是個演員,所以她在扯謊的時候面不改色,以至于他完全沒有懷疑她在欺騙自己,哪怕他發現了她的反常。
想到這裡,季衍铮依然很憤怒。
楚微瀾偷偷的擡起眼睛看了他一眼,咬了咬唇:“衍铮,對不起……”
聲音軟軟糯糯,不像是道歉,倒像是撒嬌。
她已經習慣于用這招來消滅他的怒火。
季衍铮忽然有些恍惚。
曾經他以為那個女孩是淩羽潼,所以自從五年前和淩羽潼分開後,他也把當初的記憶深埋于心底,直到眼下,他才意識到這個女人撒嬌的模樣和當初的女孩别無二緻。當時,女孩為了引起他的注意,各種惡作劇不斷,每次被他發現,她就是這麼道歉的,口中說着對不起,眼裡卻滿是嬌俏靈動,像是笃定他不會把她怎麼樣。
隻是那個時候,她喊他的哥哥。
季衍铮忽然覺得喉嚨發緊。
他低啞的笑了一聲,抵着她的額頭。原來,當初他對她上心,從來就不是一個意外。
楚微瀾卻被他的反應吓了一跳:“怎……怎麼了?”
他這是被她氣到失去理智了?
“沒什麼。”男人收斂了笑意,淡淡的睨了她一眼,“下不為例。”
他終究沒辦法和她生氣,尤其是當他發現她很可能就是當初那個小女孩,他就更多了幾分耐心。
總有一天,她會把她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給他。
楚微瀾怔了一下,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的就逃過了一劫。
于是,她點頭如搗蒜。
或許是因為終于跟這個男人坦白的緣故,楚微瀾放下了心事,倒是很快就睡着了。
但是季衍铮卻許久沒有睡意。
身邊的女人呼吸聲均勻,她一隻手搭在他的身上,倒是出奇的安靜與乖巧。
過了好一會兒,季衍铮把她的手臂移開,然後起身去了書房。
他沉吟了一會,給顧以默打了電話。
顧以默接到電話的時候,語氣特别興奮:“喲,老紀,您這個時間找我,是不是打算找我要點助興的藥物?我跟你說,你不要覺得難以啟齒,其實我經常大半夜的跑去給人送藥的。”
“你還是自己留着吧。”季衍铮語氣冷淡,沒有心思跟他開玩笑,“聽着,楚家你了解多少?”
“楚家?”顧以默一愣,“哪個楚家?”
“楚浩成。”季衍铮吐出這個名字,“生前他是一名外交官,在S國的駐地身亡。”
楚浩成就是楚微瀾的父親,名字,身份以及死亡的日期和地點,這就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信息了。
“聽起來不是什麼大家族吧……”顧以默遲疑道,“我可能需要時間。”
“嗯。”季衍铮淡淡的應了一聲,“明年我給你追加三倍的經費。這幾天你放下手頭的工作,專門去調查楚浩成一家,尤其是十三年前發生的事。”
聽到三倍的經費,顧以默立刻精神抖擻。
“沒問題,這件事交給我!”
結束這個通話,季衍铮沉吟了一會兒,終究把電話放下了。
這件事,并不适合讓太多人知道,如果他擴大調查範圍,或許能夠早點拿到結果,但是一旦被有心人知道,說不定會引起不必然的麻煩。
書房裡,季衍铮靜靜的吸完了一支煙,這才回到卧室。
他在楚微瀾的身邊躺下的時候,女人似有所覺,往他的懷裡拱了拱。
季衍铮伸手把她攬到懷裡,但是沒多久就後悔了。
女人身上的馨香一陣陣的滲透進他的感官,撩撥着他本就敏感的神經。
前前後後,他似乎已經有近十天沒有碰過她了。
想到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,對她的渴望就愈發難以遏制。
季衍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幹脆的堵住了她柔軟的唇。
楚微瀾被他親的呼吸不暢,但眼睛依然是緊閉着的,口中發出悶悶的輕哼,小手不滿的推拒着他。
季衍铮低喘着松開她,結果楚微瀾如釋重負一般,又迅速睡了過去,完全沒有清醒的迹象。
男人暗自咬了咬牙,卻也隻能按捺住。
他洩憤似的在她的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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