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桐有些讪讪:“哦,這樣啊……那麻煩你了。”
說完,她趕緊小跑着離開了餐廳。
……不能怪她會錯意,今天一天下來,這個男人總是說一些容易引起誤會的話,要麼就是容易引起誤會的動作,得虧她有自知之明,不然真的要想歪。
景桐搖了搖頭,收起亂七八糟的心思往二樓走去,問及自己的房間後,傭人立刻把她帶到她第一次留宿的那間客房。
房間和她上一次留宿的時候比起來并沒有什麼變化,隻是她自己的私人用品還在陽城,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幹什麼,隻好抓起睡衣去浴室洗澡。
熱水沖刷而下的時候,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自己的未來。
不迷茫是不可能的。她不是沒有奮鬥目标,隻是這個目标實在太過渺茫。
景桐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幸好她向來不是鑽牛角尖的性子,很快就收起了滿心的失落――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,先把外交部的工作搞定。
她換好睡衣出來,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,一邊走出了浴室,卻冷不丁的看到書桌前矗立着一道挺拔的黑影,大概是聽到腳步聲,男人把目光投向她。
景桐吓了一跳,忍不住控訴道:“喂,你怎麼不經過我同意就進我的房間?雖然這是你家,但是既然是你邀請我暫住的,就應該尊重一下我的隐私!”
說着,她下意識的把睡衣的領口攏緊了,一臉氣憤的看着她。
江煜一時沒說話,漆黑的目光落在女人被熱水熏染的白裡透紅的臉蛋上,此時她瞪大的眼裡滿是憤怒和控訴,看起來生機勃勃。
景桐的眼睛很大很圓,所以哪怕她在憤怒的時候,也總有幾分揮之不去的稚氣,不但沒有任何威懾力,反而顯得有些可愛。
至少江煜并沒有被質問的心虛,而是情不自禁的勾了一下唇角。
景桐差點炸毛:“江煜!你有沒有聽我說話!”
“聽到了。”男人平靜的應聲,目光點了點頭她的書桌,“這是你考試要用的資料。剛才我敲門你沒有應聲,再加上房門沒鎖,所以我就直接進來了。”
景桐瞄了一眼書桌,确實看到一疊資料,就隻好壓下心裡的不爽:“那你現在可以走了。”
“資料需要講解,否則你看不懂。”江煜沉聲解釋。
景桐:“……”
她忍了忍氣,“我還要吹頭發,要不明天你再給我講講?”
“明天我未必有空。何況外交部最近一次的考試就在三天後,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江煜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。
景桐抓着濕漉漉的頭發,郁悶至極。
江煜做了個手勢:“沒關系,你可以先吹頭發,我在這裡等你。”
說罷,男人拉開了椅子坐下,拿起那份資料開始翻看。
景桐沒轍,隻好走到梳妝台那裡,摸出吹風機開始吹頭發。她本來是想用幹發帽等頭發自然幹的,但是現在形勢不允許,她隻好用上吹風機。
幸好吹風機有噪音,免去了兩人單獨同處一室的尴尬。
景桐仔細想了想,忽然發現她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的次數真的很少,以前她當然很想制造機會,可惜江煜從來不肯配合。
當初她肯定想不到她和這個男人還有像朋友一般相處的一天。
景桐心裡感慨,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江煜。
男人依然在翻閱那份資料,或許是作為軍人的習慣,任何時候他的坐姿都是那麼的端正筆挺,他神色專注,側臉的線條英俊而深刻,顯得不近人情,給人一種犀利而冷漠的感覺。
而事實上,他也的确不近人情,而且犀利冷漠。
但不得不說,這份冷漠卻又有着緻命的吸引力。景桐很清楚,哪怕他真的是個性冷淡,這個男人的權勢和氣質也足以吸引大批女人,她的腹诽無非是不平加不甘罷了。
想到這裡,她更覺得喪氣。
待頭發半幹以後,她關掉吹風機,默默的走到書桌那裡,拉出椅子坐下,顯得有氣無力的:“我好了,開始吧。”
江煜這才側首看向她。
也許是看到了女人臉上的沮喪,他微微蹙眉:“是不是累了?不然你先休息,明天早飯的時候我再跟你說。”
景桐搖了搖頭:“就現在說吧,我聽着。”
江煜看了她一會兒,忽然伸手幫她把垂落在額前的一縷頭發撥到了耳後。
男人的黑眸依然專注,動作也顯得無比自然,所以景桐一時沒反應過來,就這麼愣愣的看着他,直到感覺耳朵一癢,她才陡然驚醒,一把拍開他的手。
“江煜!”她氣的漲紅了臉,“你到底是什麼意思!”
“怎麼了?”男人從容的收回了手,挑眉看了她一眼,仿佛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。
景桐愣是被噎的說不出話來。
好半天她才氣悶的說道:“男女有别,麻煩你收斂一下你的待客之道。”
“哦,你不喜歡我碰你?”他沉聲問道。
“廢話!”景桐瞪他,“難道别人動不動就碰你一下,你會喜歡?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的不懂?”
她氣憤之下,還報複性的用手指頭去戳他硬邦邦的兇口,一連戳了好幾下,直到她的手被男人攥緊。
江煜的喉結滑動了一下,嗓音多了幾分沙啞:“我并反感你這麼做,但是你最好考慮一下後果。”
“難不成我還能戳出一個洞來!”景桐冷笑了一聲,猛的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失敗了,她氣的差點發抖,“放手!”
這一天下來,男人的各種暧昧舉動未免太多了些,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,如果是無意的也就罷了,如果是有意的……他到底是什麼意思?戲弄她很好玩嗎?
景桐越想越氣憤,氣憤之餘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。
看到她眼角的那一抹紅,江煜終于松開了她,低低的吐出一口氣:“抱歉。”
“你要是再這樣,我就隻能連夜回陽城了。”她咬了一下唇,聲音有些哽咽,“我可消受不起你的熱情好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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