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 惹不起,惹不起!
“你們王爺這山莊也太奢靡了吧?比肅親王府可氣派多了!”晏無悔忍不住小聲嘀咕。
風來耳力好,解釋道“這别院原本是前朝一個親王的,後來陛下就賞給了我們王爺,這裡面的東西可不是我們王爺花銀子弄得,王爺也很少過來住!”
晏無悔恍然,道“難怪了,肅親王府看起了那麼樸素,這裡太奢侈了!”
“我們王爺也這麼覺得,其實從前這裡還要奢靡,到處金碧輝煌的,王爺讓人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都拆了,重新油漆過後,這裡才顯得低調一點了!”風來笑着道。
雖然是深夜,但是山莊裡到處都點着燈,亮如白晝。
連樹上都有星星點點的的光芒,晏無悔恍惚間都以為自己來了某處仙境。
風來道“王妃,郡主還睡着,不如我們先将她送到屋子裡歇息一會兒?”
“也好!”晏無悔點點頭。
他們去送平甯郡主了,晏無悔獨自在莊園裡走,她很喜歡這個地方,雖然奢華,但是夜色讓這裡披上了一層夢幻的光暈,如夢似幻的感覺,實在太美好。
遠處燈火下,一個人站立在那邊,一身月白色長袍,一席如墨長發,随風輕輕擺動。
晏無悔也沒走近,就這麼遠遠看着,她知道那是鳳九霄。
“來了?”鳳九霄轉過身,看着她。
晏無悔這才過去行禮。
“十七叔!”
“嗯,平甯怎麼樣了?”鳳九霄問,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,好像他并不是關心平甯,隻是随便問問,并不期待答案。
晏無悔也知道鳳九霄并不十分關心這件事,隻是出于她的要求,才來幫忙的。
“她……受了刺激,一時想不開而已,心病還須心藥醫,所以我才讓季星朗過來見見她,或許見面,将話說開了,她想通了就沒事了!”晏無悔也沒說實話,倒不是不信任鳳九霄,而是怕他知道平甯裝瘋,害他白忙一趟會生氣。
鳳九霄果然沒什麼反應,隻是問“什麼時候能見完?”
“讓平甯先休息一會兒,我去安排一下,不能一下子就讓他們見面,萬一再受刺激就不好了!”晏無悔道,“時候不早了,十七叔您早點休息,我去安排就好了!”
鳳九霄看她總是回避自己的目光,微微皺眉,問“你說話總是東張西望做什麼?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?”
晏無悔一愣,忙搖頭,道“沒有,我怎麼會瞞着你什麼事呢,哪兒敢啊,您想太多了!”
“最好沒有,如果你騙我……”鳳九霄的手指彈了一下,一旁的那那棵桂樹就攔腰折斷了。
晏無悔仿佛看到了被攔腰折斷的自己。
她猛然想起當年鳳九霄将一個大活人給劈成兩半的場面,那叫一個皿腥,那叫一個驚悚,簡直童年陰影。
晏無悔咽了一口口水,忙道“我……我沒有騙你,那什麼……我還得去找季星朗,您先忙!”
晏無悔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鳳九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,眼神難得有了幾分溫度。
晏無悔跑了好久,才上氣不接下氣地扶着牆,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。
“小姐,您怎麼了這是?”藍月出來看到晏無悔在門口大喘氣,很驚訝。
晏無悔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,幹笑兩聲,道“沒事兒,沒事兒……跑得有點急了!”
“大晚上的,你跑什麼嗎,萬一摔着自己可怎麼辦?快進來吧,季星朗就在裡面,說要見您!”藍月扶着晏無悔道。
晏無悔見到季星朗,這一次季星朗一改之前傲慢無禮的樣子,對晏無悔恭恭敬敬地行了禮,道“辰王妃,上次多有得罪,還請王妃恕罪!”
“好了,這些虛禮我不在乎,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?”晏無悔問。
“準備好了!”季星朗明确地道。
晏無悔道“她可能不認識你了,也可能會見到你發狂打你,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!”
季星朗道“她就算用刀子砍我,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,如果能死在她手裡,那是我最大的福氣!”
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,跟我走吧!”晏無悔道。
季星朗跟着晏無悔到了平甯所在的屋子,藍月還想跟進去,晏無悔道“你就在外面守着吧,有事情我再喊你!”
“好!”藍月便也沒有跟着。
晏無悔帶着季星朗進去之後,平甯已經坐在那裡,背對着門口。
“平甯……”季星朗喊了一聲,聲音滿是猶豫。
平甯卻沒有回應他。
晏無悔道“你們有什麼話就當面說吧,我去外面等你們,時候不早了,天亮之前你就得下山去!”
季星朗卻搖頭,道“王妃,你不能走!”
“你要我在這裡幹什麼?”晏無悔納悶地問,她留下來當燈泡啊?
季星朗道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,對平甯的聲譽不好,我不想再連累她了,請你留下來!”
晏無悔看着季星朗,終于無奈地歎息一聲,道“算你有良心!”
晏無悔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。
季星朗走到平甯面前,看着她目光呆滞,面無表情,便紅了眼,想要拉她的手,又收了回去。
“平甯,我對不起你,我不知道該說什麼,才能表達我的後悔和歉意,或許被抓到就是對我的報應吧!”季星朗哽咽地着道。
平甯的身體緊繃了一下,若不是想起晏無悔的話,她可能也忍不住了。
“那日你來天牢見我,我真的喜出望外,我多麼想要再抱抱你,可是我不能,因為那會害了你,我已經是個将死之人,可你還這麼年輕,有大好的人生,你不該陪我這樣的人赴死!”
季星朗落下眼淚來,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,隻是未到傷心處,看到曾經活潑動人的平甯變成現在這幅樣子,他簡直心痛的要死。
“平甯,你不能這樣,你要好起來,你知道嗎?你不能為了我這樣的人毀掉你自己,你應該幸福快樂地活着,嫁給一個愛你的人,長命百歲,兒孫滿堂,你應該享受人世間所有的幸福,直到生命的終點!”
季星朗跪在平甯面前,說到這裡,眼淚已經控制不住,身體不住地顫抖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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