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後京城就出現了一連串的事情,不是這家的子弟吃錯了東西,拉得下不了床,就是那家的子弟,突然被一群人沖出來,打得鼻青臉腫,更有的甚至被揪着去衙門打官司,陷入莫名其妙的糾紛中……
因為這一連串的各種特發事故,生生将不少考生,給攔在了考場之外。
不少人再次齊聚在徐國公府。
“國公爺,你說這事兒,怎麼就那麼巧了,我細數了一下,可不隻我們一家出事,被攔在考場外的,足有四十人之多,這要不是故意針對,我都不信。”
“咳咳,好像國公爺家的孫子,也被拉入官司之中了吧?”
聽到這話,徐國公也不由擡手撫額,回道:“确實如此,天戰那孩子,還是太年輕,經的事少,被個女人拖進衙門,硬說他是負心漢,這孩子哪經過這種事,少不得跟人辯解,越扯越說不清,生生給耽擱了時間!”
說到這些,心中也不由有些氣孫子不夠靈醒,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陷阱,還真跟人在那裡仔細掰扯了。
“那此事最後怎麼定論?”有人問道。
徐國公就更覺得生氣了:“哼,估計是看時間差不多,那女子才一臉恍然的說是認錯了人。”
“噗,一句認錯了人就打發了,她知不知道她耽誤了多大的事,人家一輩子的前程呢,不對,她肯定是知道的,還是故意的。”
“那衙門的官員是怎麼判的?”
“還能怎麼判,人家都說是認錯人了,再則,天戰那孩子,急着赴考,一時也沒心去追究,待到事後再去找人時,根本就找不到人了。”
徐國公什麼樣的人,他哪能不知道那就是人家故意做的局,但奈何人都找不出來,再不能指着說是崔來富幹的。
“這事兒怎麼說呢,好在天戰那孩子人沒什麼事,我家那孩子就慘了,上吐下瀉,人都虛脫了,請了好幾個大夫,現在人還下不了床,那臉白得,我看着都不免心疼!”
“皇後娘娘精通醫術,對各種藥物的精通,據說比禦醫還強,人随手配點什麼藥,一般的大夫,怕是要費不少力氣才能治得好。”
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什麼,但大家一聽,心裡就明鏡似的,哪還有什麼不懂的,他們說是崔來富下的手,但若沒有皇後的首肯,他哪有這樣的膽子,但不得不說,就此次的事,崔來富是徹底站在大家的對立面了。
“哼,我家那小子,平時讓他好好練功,就知道偷懶,這次被人圍攻,揍得鼻青臉腫的,還專往臉上揍,現在那臉腫得,他自個都不好意思出門,在家裡躲羞呢!”
“诶,不對啊,你家那小子,功夫不錯的啊!”
“對啊,不應該啊,一群小子當中,你家那孩子算是拔尖的,竟然被揍得鼻青臉腫,可見出手的人,功夫都不簡單,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身手,必然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出手。”
這話一出,衆人都不由靜了片刻。
大家心裡都清楚,皇後手底下有一批暗中勢力,且身手十分了得,若沒點本事,又豈能說想滅誰滿門就能滅誰滿門的,要知道,各富貴人家中,請來的護衛,身手都不弱,被人輕易下殺手,那隻能是對方身手更厲害。
當然,皇後一慣的手法就是,先給人下藥,把人給弄得沒知覺了,自也是想怎麼殺就怎麼殺,殺光了人,再一把火把人宅子點着,速度之快,連巡檢營、兵馬司的人,都還沒來得及趕到,事情已經辦完了。
這都是他們從之前的事情中,總結出來的結果。
“咳咳,國公爺,現在事已如此,你說要怎麼辦?”
那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,就不用多說了,好在這次各家子弟,隻是出了各種狀況,耽誤了進考場,沒有性命之憂,這也算是手下留情了。
當然,沒有人會感激,心裡隻會更不恥,身為上位者,你用正常些的手段,誰也不會說什麼,還會誇你才能出衆,能服人心,但背後搞這種陰謀詭計,那就太難看了,誰人能服?
沒有人能服,他們不敢鬧出來,是因為心有忌憚,擔心下一個被滅滿門的就是他們,自己說生說死的倒也無所謂,卻不能牽連家小。
“順利進入考場的,有多少人?”徐國公問了一句。zx.r
衆人一合計,回答道:“有二十來人。”
有的人家子嗣衆多,不止一兩個子弟報名。
“希望他們出息一點,能争取到名次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各自覺得機會還是挺大的,畢竟都是從小家族中培養出來的,比起一般人家出身的子弟,絕對出色許多。
畢竟要培養一個将領,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,就說習武吧,不是從小練起來,後面才學的,必然是要差一大截。
徐國公搖了下頭:“既然鬧了這麼一出,料想他們在考場中,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,能入選的,估計沒幾個。”
都算計到這份上了,哪還會給機會讓他們入選啊!
聽到這話,衆人也不免一臉恍然,是啊,如此大費周章的,還讓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入選了,那人家折騰個啥,不是白折騰了,所以就不要抱什麼期望了。
“那這事兒……”
衆人一時都不免面面相觑,皇後娘娘手段如此下作,毫無底線可言,可當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了,他們還得謝謝人家手下留情,沒把人給弄死弄殘。
“就這麼算了嗎,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。”
“不這麼算了,你還想如何,真去找人理論啊,撕破臉可沒好處,那後果也未必承擔得起。”
這話一出,大家都不由沉默下來,事實就是如此啊,他們承擔不起後果,所以,隻能忍氣吞聲了。
良久之後,才有人長長歎息出聲:“朝堂為何就變成這個樣子了,我都想提前告老了,對了,前戶部吳尚書,早早就告老,未必不是看透了朝堂的現狀。”
“他是個透通人啊,皇後抄家充實國庫那會兒,他估計就看得透透的了,如今退了下去,倒是安穩了,不像咱們,如今過得是風雨飄搖,沒準哪天刀就架在脖子上了。”
“真要告老可不行,如今外面亂着呢,若無權力在手,那就是真任人宰割了。”
“是啊,咱們處在這個位置上,退也不能退,相較起來,那些文官的選擇,倒是多一點。”
他們這些人若是失了兵權,估計立馬就得人頭落地,所以,絕不能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