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的事她就隻到了看見趙拓來,後面全沒有記憶了。
一邊洗漱更衣一邊聽指月說。
然後趕着吃了幾口點心,再坐車,跟趕場子一樣,今天是榮王府……
大概是莊皎皎這裡比較會安排,晚上會預備些養胃的湯啊,粥啊,面啊。
所以除夕到十四,趙拓就沒在前院住過。
天天都過來。
莊皎皎也沒嫌棄他。
當然,這期間,她拒絕任何禽獸行為,累。
趙拓也沒見的多輕松,這成婚後過年也不太一樣了的感覺。
十五這一天,吃過了中午的家宴之後,大家終于解放了。
這就代表着,皇家這個年,總算是過出來了。
天爺,太累了。
莊皎皎隻想睡覺。
不過,趙拓還是要拉着她上街去。
這元宵節在古代可是一個熱鬧極了的節日,君不見多少文人墨客留下多少詩詞。
而這一天,也百無禁忌,就算是封閉的很厲害的朝代,這一天,也是允許女孩子上街來的。
何況是如今,如今的女孩子相對還是很自由的。
所以,更是老少齊齊出動。
登城樓,送百病。放花燈,猜燈謎。
詩會,酒會,燈會。文人聚會,親眷聚會。、
護城河上,各處樓裡的姑娘們也坐着花船出來。
與文人們一處喝酒寫詞唱曲兒。
在這年代,與青樓楚館的姑娘們一起玩并不是見不得人的事,也并非後世人想的那般龌龊。
後世那些想的所謂有錢就可以那什麼的,都是真正下賤又低廉的服務。
事實上,青樓在相當長的曆史上,是一種文化。
裡面的姑娘們,也不是隻做皮肉生意的。
所以不能抛開時代說好壞與對錯。
就如今來說,這些青樓也好,教坊也好,都是不可或缺的。
莊皎皎最後沒法子,換了一身洋紅色的褙子,寬袖的。裡面是粉紅的裙子。
繡着蓮花的鞋子上,還用珍珠點綴。
梳着簡單小巧的發髻,用金钗點綴珍珠。
又在額間粘了個水滴珍珠點綴。
描眉,塗胭脂,就算好了。
累是累的,但是成婚後第一個元宵節,夫君這麼積極要去過,還是過一下。
主要是,有人約趙拓啊,他那些朋友們,過年期間也是要歡聚的。
所以不能丢面子,這一點,她還是明白的。
于是打扮好出來,先是叫趙拓驚豔了一下。
可驚豔了,他還是不滿意:“太素淡了,珍珠不夠用?就點一顆?”
“你是想叫我點成個麻子?”莊皎皎笑起來:“走吧。”
再不走,可能會堵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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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堵車。今天出門的人會很多……
趙拓哼了一下:“又不是沒有。”
他挺直腰,今日穿的是一身銀紅袍子,窄腰,系着革帶。金簪束發。還拿了一把扇子。
端的是風流年少,貌美無雙。
莊皎皎當然要趁機大飽眼福。
趙拓呢,又扭捏,又直接……
他如今就是一邊肩膀上站着一個惡魔,一邊肩膀上站着一個天使。
惡魔說:快給她看,她就是這麼膚淺喜歡看你啊。
天使說:是啊是啊。
咳咳,反正,兩個人一起上車出門了。
馬車裡,趙拓還在看她的臉:“确實瘦了,這幾天就開始好好補補。”
“嗯。”莊皎皎靠着馬車:“你也是。”
“明日去給嶽父大人拜年吧,已經遲了,我叫人預備了東西。”趙拓也靠着車壁。
“多謝六郎了。”莊皎皎笑了笑,有這個心就很好了。
“娘子實在客氣。”趙拓哼了一下,似乎是對于這個感謝不滿的樣子。
莊皎皎笑了笑,沒再繼續這個,隻是問::“今日除了姚三郎與李大娘子還有誰?”
“有趙乾兩口子,其他人我也不知,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他們要去的是望江樓。
這是一處極好的地方,能看見整個汴京的景色。今日也最是個合适的地方。
雖說,元月十五也是個十五,可今日一般沒人賞月。
能玩的東西多了。
趙拓和莊皎皎到了的時候,早有人下面候着。
見了人就叫:“晉王府六公子和大娘子到了!”
趙拓好笑的拉着莊皎皎走,後頭唐二給那機靈的小二打賞。
上了樓,就見一桌子的人候着他們。
姚三郎笑道:“給你們兩口子拜年了,可算盼來了,今日來的最遲,要罰酒。”
“啧,喝了幾天,還沒喝夠?”趙拓頭大。
“誰叫你來遲了呢?定是被弟妹絆住了。”姚三郎笑哈哈的。
莊皎皎失笑:“是我的不是,罰的該。”
“你快别聽他說,他是無事都要找個茬喝酒的。”李大娘子過來笑着拉着莊皎皎。
蘇氏也起身,同桌還有幾個女眷也笑着互相說話。
都是見過的。
林衙内的娘子賀氏,方衙内的娘子劉氏。
互相問候,再坐下。
姚三郎就要罰酒。
趙拓推拒不過,隻好喝了兩杯。
一杯自己的,一杯是莊皎皎的。
李大娘子就小聲道:“瞧你夫君疼你呢。”
莊皎皎恰到好處的笑着羞澀了一下。
反正是夜裡,臉紅不紅的也看不出。
衆人歡聲笑語,等着舞龍舞獅,看過之後還要下去猜燈謎,逛河岸。
因都帶了女眷,自然就沒有叫什麼伺候的人,隻是有兩個歌妓唱曲子。
等到了下去街上的時候,人果然多,所有的女眷都是盛裝。
很多少女在街頭。
挂着燈的地方也很多,到處都有才子們聚在一起。
小攤販也很是多,熱鬧的很。
莊皎皎随手買了幾個小泥人,做的活靈活現,很是精緻。
到了燈謎的地方,姚三郎幾個已經湊上去了。
猜中了自然有彩頭,他們這邊的攤位上,猜中了是送一個很精緻的花燈。
當然不值錢,但是就是熱鬧嘛。
趙拓看着那花燈:“你喜歡嗎?”
“我想要那個。”莊皎皎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對鯉魚燈。
做的很好看,就是小了點。兩個巴掌大,所以裡面沒點燈。
趙拓挑眉:“你這是不信我能給你赢來那個最大的?”
“怎麼郎君總是這麼想我呢?我隻是更喜歡這兩隻小的,不好嘛?”莊皎皎笑着看她。
燈火闌珊中,她帶着笑意,略歪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