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舒燕捋了捋額頭的烏發,則若有所思。
“但他最後還是怕了,依然膽小如鼠,有什麼不同?”崔長老不屑道。
“他不敢和你比試,就證明自知修為不如你,之前那些關于他的事情,多半也是添油加醋的結果。”
來的時候,崔長老也問了衆修一些路上的事情,現在想來,大概都不是真的。
“或許吧,但我總覺得,他似乎并非畏懼的樣子。”顧舒燕搖頭。
“舒燕,你不用在意這種人,仇祚不過是你修行路上的踏腳石,你的目光應該放在嬴玉賜,白勝雪那些人身上。”崔長老語重心長道。
“當然,要不是這混賬,當年對你做出那種事,你又怎麼會還沒突破......”
“别說了師尊。”
顧舒燕嬌軀輕顫,眼眸有些翻紅,似乎非常不願提及當年的事情。
“抱歉,是老夫多言。”崔長老連忙道。
“不過話說回來,若不是當年那件事,仇祚也不會被宮主罰去第一天驕的身份。”
“徒兒,你休息吧。”
嘀咕了一句,崔長老走了。
房間内,顧舒燕擦了擦眼眸中并不存在的淚水,神情很快平靜下來。
回憶着當年之事,顧舒燕反而露出一抹異色。
“仇祚,踏腳石,這點師尊倒是說對了......”
深夜十分。
景長老心情有些煩悶,坐在屋頂之上,映着月光,他拿出了多年未飲的靈酒,一壺接着一壺。
“景瑜,你怎麼回事?”
身後響起腳步聲,崔長老緩緩走了過來。
“怎麼了?”景長老帶着幾分醉意道。
“當初不是說好,你我聯手支持顧舒燕,讓她未來繼承明州星辰宮麼?結果你今天,可是有些拖後退了。”崔長老不滿道。
“我今日有錯?”景長老一愣。
“當然,既然要培養顧舒燕,那自當盡可能為他争取利益。仇祚的名額,你應該主動和我聯手,一起狠狠打壓,逼迫此人交出。就不至于讓舒燕道歉,才能拿到這結果。”崔長老道。
“培養顧舒燕我也支持,但要以搶奪其他弟子的機緣來培養?”
“仇祚此人哪怕無惡不作,但名額是他得到的,我們有什麼理由以長老身份強壓交出?崔兄,你真的覺得這是對的?”
景長老忍不住反問,将心頭的憋悶吐了出來。
不管秦城是不是仇祚,就算真的是仇祚做出這種事,景長老再厭惡他,也覺得不該去搶奪。
何況崔長老吃相這麼難看,幾乎将秦城所有名額拿走。
“為了培養最強的晚輩,手段當然要無所不用其極。”崔長老低哼一聲,反倒覺得理所當然。
“隻要結果是好的,過程又有什麼關系?”
“隻看結果?”
景長老喝了口酒,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在洶湧,讓他理智壓不住這火氣。
“之前仇祚說的話,你還記得嗎?靠着搶奪和吸皿換來的天才,當她将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後,将來真的能帶領我們明州重現輝煌而不是毀滅?”
“景瑜,你真的喝醉了。”
崔長老見景瑜連番頂撞自己,也有些不悅。
但他還是壓下火去,又露出一抹笑容。
“其實我來找你,還是有另一件事。”
“說。”景長老沒好氣道。
“我回去後想了想,天機難測,道緣這種東西,有時候欠缺的就是那不起眼的一點機會。”崔長老含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