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義山萬萬沒有想到,居然會因為自己禮數太周到,會弄得城隍廟雞飛狗跳,聽着大城隍說的煞有介事,他還半信半疑:“不至于吧?”
“不至于?”大城隍心有餘悸道:“陳仙長剛才是不是還拜了這些神将、神官?”
陳義山呆呆的點頭:“是啊。”
大城隍“咳咳”兩聲,道:“你老人家差點把敝府的神閣給拜塌!小神府下那八位神官神将,到現在怕是還起不來呢!他們比小神更當不起仙長你的一拜啊!”
“這,這樣嚴重麼。”陳義山擦了一把汗,慚愧道:“不知者不罪,我還以為是自己禮數不周,把廟裡的神塑都氣的顫抖了呢。”
大城隍:“……”
陳義山反手把玄英靈劍給抽了出來,一邊擦拭,一邊嘀咕道:“就這把劍,還沾染了誅神殺氣?殺氣在哪裡?怎麼我也看不出來?”
說話間,他随意揮了揮,大城隍臉都綠了,急叫道:“不要!”
“轟!”
叫聲已經遲了,陳義山随意揮動了一下,正殿之中瞬間滿地狼藉!
八大神官神将的泥塑木胎一起從神壇上跌落下來,碎了一屋子!
陳義山張大了嘴:“這,這——”
大城隍欲哭無淚:“陳仙長,小神知道你對我不滿,可,可不至于來毀廟吧?你高祖爺還在府下做司公大神呢。”
“大城隍,如果我說我真的不知道,真不是有意的,你相信嗎?”
“……”
我信你大爺!
我信你高祖爺!
要不是沒有帶碧玉圭出來,老子早打你了!
“還好,大城隍的金身沒有問題,到底是塗了一層金粉——”
“咚!”
陳義山還沒有說完,大城隍的金身塑像也倒了下來。
一神一仙面面相觑,殿裡一時間很安靜。
“呵,呵呵……”陳義山嘴角抽搐着,笑的比哭還難看:“大城隍,舊的不去新的不來,對吧?再換個新金身,肯定比這結實多了吧?呵呵。”
大城隍黑着臉,沒有做聲,隻是心裡在滴皿。
“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來砸咱們城隍大人的神廟?!”一聲怒吼,武判官提着判官筆,還捧着碧玉圭,氣沖沖的閃進正殿,嚷嚷道:“大人,我把你的碧玉圭帶來了!打吧!”
大城隍沒有接碧玉圭,隻是古怪的看了武判官一眼。
武判官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,再定睛一看,陳義山就站在大城隍的身邊,手裡提着一把劍,還沖他微笑。
武判官瞧見那把劍頓時就想起那天陳義山誅殺小神君的場景,兔死狐悲,物傷其類,武判官心有餘悸的哆嗦了一下,滿臉堆笑道:“哎,陳仙長什麼時候大駕莅臨的?”
“武判官,這廟裡的事情,實在是陳某——”陳義山還沒來得及跟武判官解釋,殿裡就又起了一陣寒風。
“大人,我們來了!誰要砸廟?!”
文判官、牛頭馬面、金枷銀鎖、黑白無常也都各持神器,氣勢洶洶的湧進了正殿。
“日他先人闆闆的啊!這是,這是要死啊啊!”
看着滿地的爛泥腦殼,斷木胳膊,文判官驚呆了,也氣壞了,渾身哆嗦着口吐芬芳。